雪夢用過晚膳後,用白色絲巾擦了擦唇,才緩緩道:“我這個暗衛當得挺失職的。”
“為什麼這麼說?”上官有些疑惑的問。
“因為現在才知道,這裏的主人是你的人。”那把晴血劍她隻需要看上一眼,就明了黑衣人的身份,她也明白,樂晴黎來救她根本不可能因為她曾經在樊城對他的搭救。
他對雪楓月的執著別人可能不知,可她卻是一清二楚。雪楓月一心想置她於死地,樂晴黎若是救了她,隻會遭到雪楓月的厭惡和猜忌。可他偏偏就那麼做了。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是細作。
想通了這一點,她竟猜疑起自己這些年來對他的觀察,一心討好雪楓月的樂晴黎,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樂晴黎早已對雪楓月生了愛慕之心,若不是他在雪堡有了根基,我早就……”上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
“雪楓月換回女裝時,的確是個傾城的美人,也難怪他和尹無會動心。”她輕輕說道。
“蛇蠍婦人罷了,我的夢兒比她好上千倍萬倍。”上官摟住雪夢,溫柔道。
“就會花言巧語的哄我。”她露出笑顏,對他的話很受用。
“夢兒,心靈美才是真正的美。”他的下顎抵在她的頭上,認真道。
“我殺的人也不少,你說,這樣的我,心靈會有多美呢?”她有些自嘲的說,眼中也不禁有些落寞。
“我覺得你美就好了,幹嘛在乎其他人的眼光。”說完,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是啊,我也覺的隻要有你就夠了。”她輕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那時的我明明用雪楓月的臉和你相遇,可你竟然……”竟然能夠找出扮成舞姬的我。
他在雪夢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笑道:“看一個人要看她的眼睛,相貌可以改變,但眼睛不會變。”
“誰說的。”她閉上眼睛,調皮的說道:“這樣你還怎麼認出我。”
“我不用認出你了。”他高深莫測的繼續說道:“你已經在我的懷裏了。”他緊了緊手,和懷中的人兒一陣纏綿。
親熱過後,雪夢稍稍離開擁著她的男子,有些氣喘的說道:“樂晴黎和我相識了將近五年,可他竟沒發現我和雪楓月早已是兩個人。有的時候,想想都覺得心寒。”
“心寒什麼?”上官整了整雪夢的衣襟,笑道:“難不成你還要和他來個相認麼?”
“你說到哪去了。”她睨了他一眼,隨即正色道:“他呢?”
盡管近日來兩人心有靈犀般的不提起那個敏感的人,但他的存在實在是不容忽視。
“好像和……雪老密謀些什麼,但卻是針對雪楓月的。”他不知道雪夢心中願不願意接受那個父親,但直接稱其名諱又有些不妥。
“你說,他真的是我父親嗎?”她淡淡的問道。
“或許是真的。”他望著她,肯定了她的猜測。
“嗬。”她冷笑一聲,那位“父親”不管不顧她二十餘年,如今一來便要拆散她的幸福,實在是稱職的很。
“我在這也有些時日了,雪堡的人還沒發現,實在是有些……”她有些憂心的說出自己的顧慮。
“沒事,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麼事一定會迎刃而解的。”他安慰著她。可上官沒有告訴雪夢的是,炎幽軾答應幫他的條件是,雪夢要留到簪花大會結束。
上官雲暮雖不知兩人在合計什麼,但隻要不傷害他的夢兒,他便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他隱隱覺得,這件事對於雪堡來說是個重創。
殊不知,兩人談話的內容入了一人耳中,隻見那人仿佛聽到什麼驚天秘密般,身形搖晃了幾許,隨即有些失魂落魄的的離開了無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