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大會如期舉行,新的一年,新的展望,但對於雪夢來說,卻是在提醒她自己那為數不多的時間。
元月一日,新年的第一天,天氣似乎格外的晴朗。雪楓月一襲白衫,身裹白色銀狐皮做的大髦,在眾人歡呼聲中坐上了雪堡最高統治者才能坐上的位子,大廳內人群洶湧,目光之中透露著期待和貪婪。
對此,雪楓月自是十分滿意的,隻見她手一揚,下麵的聲音便漸漸的消失。
她勾起唇角,高聲道:“感謝諸位英雄好漢光臨雪堡,使得雪堡蓬蓽生輝,雪某希望今年的簪花大會不會令各位失望。”
她的視線掃過眾人,繼續笑道:“客套話到此為止,現在本堡主宣布——簪花大會正式開……”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隻見一身紅裝的妖冶男子時不時的踩著所謂的“英雄好漢”的頭,飛身落在雪楓月麵前,嘲諷道:“雪堡主真真是威風啊!”
他的一番動作使得保護在雪楓月周圍的侍衛紛紛亮出武器,眼中充滿了殺意。
“不知炎皇子此次前來是友還是敵啊?”雪楓月從位子上站起來,臉上雖是笑容,但眸中的清冷似乎可使水結冰。
“是友如何?”他展開白玉骨扇,繼續道:“是敵又如何呢?”
“是友的話,本堡主自是歡迎之至。”她客套的抱了抱拳,隨即說道:“若是敵的話,就休怪刀劍無眼了。”
“雪堡主實在愚昧的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本宮此次來的目的當然是……”他停頓了片刻,露出詭譎的笑容:“是敵了!”他那把白玉骨扇輕輕一揮,頓時灑出一片白粉,那群侍衛聞到後立刻感到全身無力,昏倒過去。
“一群廢物!”雪楓月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侍衛,眼神充滿警戒的望著炎幽軾。台下眾人早已嘈雜不已。
“炎皇子是否想好你與我雪堡作對的下場了?”她微眯雙眼,手靠向腰間,那是她的兵器所在。驀地,她似乎想到些什麼,嘲諷道:“難不成炎皇子搶親不成,想要搶本堡主這堡主之位不成?”
炎國五皇子和西幽國四皇子之間的愛恨情仇實在是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本宮可從未想要和雪堡堡主作對啊!”他撐開扇子,似乎毫不在意雪楓月的措辭,反而是愜意的扇了幾下後又突然“嗖”的合攏,指著雪楓月道:“但你雪楓月也配做雪堡的一堡之主麼!”
“本堡主是上任堡主親自任命的堡主不二人選,當時一應大臣皆在場,本堡主的堡主之名,來的名正言順!豈容你一個外人在這顛倒是非黑白,混淆視聽!”她無畏道。
“嗬!若本宮所知不錯,堡主之位傳男不傳女,你一介女子,有何資格霸占這堡主之位!”炎幽軾運用內力,將這句話放大了幾倍,令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放肆!”雪楓月怒喝道:“皇子說話可要注意分寸,這無憑無據的話你也敢說出口!”
“無憑無據嗎?”炎幽軾若有若無的重複了這四個字,隨即用那白玉骨扇發出猛烈攻擊,扇尖直直向雪楓月揮去。
雪楓月低下頭,那扇尖便打到她束發的玉扣上,玉扣一分為二,將她一襲長發如柳條般飄揚在寒冷的風中。
“嘖嘖。”炎幽軾輕佻的撫了撫下顎,笑道:“沒想到雪姑娘是個如此嬌滴滴的美嬌娘,本宮都不忍心下手了。不若你主動投懷送報,你也知道本宮從不拒絕投懷送抱的女子了。”
“呸!真是沒想到,雪堡堡主竟一直是個女的!老子這幾年竟然給個女人下跪!”
一旁的同伴也“啐”了一口,怒斥道:“前任堡主什麼意思,死了都要讓俺們惡心!”
“雪堡重男輕女早已不是秘密,但竟然敢公然以女扮男裝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實在令人所不齒!”
汙言穢語仍在繼續,雪楓月怒吼道:“都給本堡主住嘴!一群聽風就是雨的牆頭草,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你們不長腦子的嗎!”
不長腦子的是你。雪夢躲在暗處,注視著大會上的變故,雪楓月的舉動,再次證明了她不是個合格的領導者。明智的人都會選擇沉著冷靜,而她卻是自亂陣腳,甚至對那些江湖上的人口出不遜,這無疑是加速自己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