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醉娘,真的什麼都別說了。”她用雙手捂住耳朵,施展輕功飛出了醉軒閣。那背影透著決絕,仿佛……仿佛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裏一步了。
“雪堡現在怎麼樣了?”隱秘的山洞中,雪楓月依舊穿著簪花大會上的衣服,淡淡的望著眼前的人問道。
“堡主,雪堡已經完全被……別人占領了。”蒼亭單腿跪在雪楓月身前,艱難的彙報。
“我們現在有多少人?”她問著麵前的黑衣人樂晴黎。
“暗衛有三百餘人,侍衛隻有百餘人。”樂晴黎淡淡的說。
“什麼!怎麼隻有這麼點人!”雪楓月揪住樂晴黎的衣領,怒斥道:“侍衛一向是你管的,你怎麼能讓我上萬的精兵變得隻有百餘人!你這該死的尚書也要叛變嗎?那些人那麼大的動作,你都沒有發現!”
“屬下為堡主求藥的那個月中,將手中的令牌一部分轉移到自己的人手中,誰知他們竟都是那一方的人派來的細作!”樂晴黎不驚不慌的回答,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同情,更沒了對她的愛慕。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視而不見,他就是想看看她嚐受眾叛親離的滋味,看著她一直以來維護的顏麵被人狠狠的唾棄!這樣他才能回報她這些年來對他的欺騙!
“該死!”雪楓月猛地一推,將他推倒在地,樂晴黎卻是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襟,他知道她不會對他做些什麼,因為在她勢單力薄的時候,自己對她而言還有些利用價值真是該死!她雪楓月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以雪幽鬆在雪堡的聲威,想要奪回雪堡還真的是該死的棘手!
“你說如果我們趁著簪花大會的舉行,反將他一軍,獲勝的機率有多大?”雪楓月看著站起來的樂晴黎,低聲詢問道。
“不足一成。”樂晴黎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冷意。
“哦?那是為何?”
“其一,那位堡主請了炎惔國的五皇子,其二,他在堡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其三,天時地利人和,你一樣都沾不到邊。”樂晴黎看似冷靜的分析這形式,實則內心嘲諷這雪楓月的愚昧。
雪楓月思考了片刻,隨即吩咐道:“鬱雲,蒼亭,你們管好手下的人,讓他們去山下的雨風山莊待命。現在就去!”
“是!”鬱雲,蒼亭兩人行了禮後,立刻離開了山洞。
“堡主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屬下也告退了。”他垂了垂眸,正欲轉身,卻聽得她的試探聲。
“你最近很奇怪,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堡主多慮了,晴黎身上並未發生什麼事情。”他看了眼雪楓月依舊懷疑的眼神,繼而婉轉道:“隻是屬下想開了,知道世上有些事情可求,有些事情求不得。明了這番道理,晴黎頓覺自己之前實在是太過執著。若是之前做了些讓堡主為難的事情,或說了什麼讓堡主不悅的話,還望堡主不要計較。”
“你是說……你想開了?”雪楓月眯了眯眼神,到底是她疑心太重還是他發現了什麼。
“是!屬下日後定將恪守本分,不再有任何非分之念!”他鄭重的起誓道。
“你……想明白了就好。”不知為何,她驀地感到心裏十分空虛,好像有什麼本該是屬於她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令雪楓月有些悶悶不樂。
“我們也走吧。”雪楓月摒棄腦中的那些雜念,開口道。
“堡主請先行離去,晴黎有些十分重要的東西還在無音閣,需要拿回。望堡主批準。”他拱了拱手,對著她請示道。
“嗯,那你早去早回,順便看看堡內如今的形式。”說完,足尖輕點,離開了這狹窄的山洞。留下樂晴黎那滿臉的嘲諷。
隱隱的,他仿佛聽到女子的抽泣聲,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後腳步輕移,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卻見一名身著藍衣的女子坐在山崖邊上,她雙腿彎曲,整張臉埋在手中,梨花帶雨,惹人憐。
他正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卻看到上官雲暮一個飛身,來到了女子的身旁,那女子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兩隻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微微顫抖著。哭泣聲和安慰聲隱隱的傳到樂晴黎的耳中。
“夢兒,別哭了,乖!”上官雲暮溫柔的輕輕撫著她的背。
可懷中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似的,哭的更加大聲了,這是種依賴,隻有依賴某個人的時候,才會毫無顧忌的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聽到雪夢的哭聲,樂晴黎情不自禁的邁出一步,還好理智及時回歸,他又將那隻腳收回。
上官雲暮憐惜的捧著她的臉,用他的薄唇一點點的吻過她的淚水,嚐到了鹹鹹的苦澀,他的心裏亦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