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應雪幽鬆的要求,雪夢和上官呆在這裏已經接近兩個月了。
三月十日,本該來的葵水卻沒有來,雪夢第一件事便是讓雪幽鬆派來的銀依替她做檢查。
銀依搭在她的脈搏上,不多時她收回手,麵無表情的道:“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真的?”她有些難以置信:“你去把雪堡主叫過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定要親口從雪幽鬆口中聽到她才能放心。
“喏。”銀依福了福身,走出了房間。
銀依走後,雪夢有些激動的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裏麵孕育著她和他的孩子嗎?真的好神奇。這個孩子是像她?還是像他?對了,這是個小女孩,他喜歡女孩子嗎?
就像所有懷了孕的女人一樣,雪夢想了很多也想了很遠,既有期待,也有擔憂。
雪幽鬆很快就到了。他和銀依一樣,將食指和中指靠在她的脈搏上,隨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雪夢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一口濁氣,她不禁露出了久違的酒窩。
“那麼我們之間的約定……”雪幽鬆開口道。
“放心,我不會忘記的。”她淺笑吟吟,想要以此遮掩自己內心的苦澀。
雪幽鬆遞給她一個小小的紙包,說:“無色無味,他不會察覺到。”
雪夢手有些顫抖的接過它,抿了抿唇,緩緩道:“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的,是吧?”
“當然,對他而言隻是睡了一覺。”雪幽鬆說完後便離開了。
雪夢靜靜的看著手裏的紙包,那一點點的東西仿佛有千斤重一樣。是啊,對他而言隻是睡了一覺,可一覺醒來後,他真的能夠……
雪夢一直都不敢下藥,可今天是她蠱毒發作的日子,再不動手事情就會敗露。
她咬了咬牙,還是將紙包裏的粉末倒在他的茶杯之中。
夜微涼,燈微暗,上官雲暮推開了雪夢的房間,但她絲毫沒有察覺,目光不知飄散到何處,她麵前的茶水早已冷卻。
“別擔心,一切有我。”他輕輕的擁她入懷,安撫道。
“嗯。”她淡笑著推了推茶杯,惋惜道:“本以為你來的時候這杯水應該是溫的,沒想到已經冷了。我再幫你倒一杯吧。”
“這種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你何必親自動手。”他抓住她的手,憐惜的說。
“以前我總是有很多事,忙的我焦頭爛額,我最渴望的便是一份空閑。可如今我什麼都不用做了,卻覺得心裏空空的,有一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你說,人是不是很矛盾?”她微微有些失落。
“怎麼會?”他端起那杯水,將裏麵的涼水喝了大半,柔聲道:“我覺得你應該很累啊,你說你一天到晚都在我腦海裏跑來跑去,怎麼會覺得自己多餘呢?”
“油嘴滑舌的。”她看著他喝了那杯水,語氣竟有些哽咽。
“我也隻會對你油嘴滑舌啊。”他笑著說。
“酉時了,我讓他們傳膳。你快去換套衣服,全是墨水味,難聞死了。”她推著他走進內室後,眼底一片不舍。
晚膳時分,銀依為雪夢布菜。如同往常般,將那些涼性的菜遠離雪夢。
上官雲暮有時會蹙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吃完飯已是酉時三刻,上官雲暮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怎麼?想睡了嗎?”雪夢笑問。
他搖了搖頭,手揉了揉眉間,疲倦道:“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晚上也沒怎麼休息。露出困態也是正常的。”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望向雪夢,目光中一片戲謔。
果然,雪夢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雙頰露出女兒嬌態,嗔怪道:“你是說我沒讓你睡好咯?”剛說完,她便懊惱的咬了一下唇,她這句話還真是有點露骨。
“我是說以後天天這樣才好。我這幾天可都沒有睡好呀。”他一本正經的說。
“嗬。”她輕輕的笑出聲,隻是這笑中,有著隻有她才能體會到的苦澀之意。
她繼而說:“你困了就先到床上躺會,我一個人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