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太子殿下,您什麼時候來的?”雪夢微微掙脫開炎幽軾的手,語氣親昵的問。
炎幽軾挑了挑眉,打開了手中的白玉骨扇,輕聲道:“你忘了嗎?說好今日一起賞梨花的。”他並沒有拆穿她,隻是配合她進行她的計劃。
雪夢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嗔道:“瞧我,連這都忘了。我這就去廚房讓他們做你愛吃的點心,你先替我招待一下貴妃娘娘。”說完,她便狀似開心的離開了後花園。
炎幽軾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女人,明知他和孟落的關係,還單獨將他們放在一起。
一時間,氣氛便得微妙起來。
“殿下……”孟落看著麵前身穿紅衣的男子,心中明明就有很多話,卻無法吐出一個字。這麼多年,他變得越來越出眾,越來越強大,可他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邊。她的手握成拳放在心口,仿佛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炎幽軾蹙了蹙劍眉,轉身背對著她,開口道:“沒事的話不要來打擾她。”雪夢她不是你能夠招惹的起的。
可這話在孟落耳中便是炎幽軾在袒護她,她不禁怒道:“什麼叫打擾,馬上就成一家人了,我來看看難道也有錯嗎?”
“你真的隻是看看嗎?”他回過頭,目光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冰冷的話從他口中說出:“難道你不是在想方設法的想要看她出醜,更甚至於想置她於死地嗎?”
“我……”孟落的話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一個字來,這的確是事實。
驀地,她撲在炎幽軾的懷中,哭訴道:“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知道的,我進宮是為了你,陷害三皇子也是為了你,可你呢。竟然要娶別人為妻,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明明什麼都不如我!”
炎幽軾腦海中破天荒的出現雪夢那張樸實無華的臉來,可腦海中最令他深刻的是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眼。
他為自己突然地想法震驚到,低頭才發覺孟落在他的懷中輕聲哭泣,他莫名的煩躁起來,強行將她推離自己。
孟落一個不防,跌在了綠茵上。眼中似是透著難以置信。她不相信,多年的感情,他真的如此狠心。
可她的耳邊明明就傳來他疏離的聲音:“娘娘請自重。”
自重?如果不是他太在乎那個位置,她如今的行為需要自重嗎?
“幽軾,我會幫你站到那個位子的,求你了,不要娶她好不好?”她不顧自己的狼狽,匆匆站起來,玉手緊緊的抓著他的紅色袖袍,眼中一片淒涼。明明知道不可能,可她仍舊想要試一試。
“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炎幽軾不著痕跡的抽走自己的衣袖,眸中一片清冷。
是了,當初他都不肯娶她為正妃,又怎麼可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放棄。果然,還是她太單純,單純到無法自拔。
“為什麼,明明你愛我,可你還是要……”回答她的是炎幽軾深邃的眼眸。
這個世界上,有人求財,有人求美,有人求地位,各有不同,又怎能強求別人去求他不是放在首位的東西。雪夢站在暗處,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孟落沒有再糾纏下去,或是害怕雪夢突然出現,也或是知道她再怎麼懇求,炎幽軾也不可能回心轉意。
炎幽軾說的沒錯,她幫他,必須要等炎武自動退位,可他若是和雪夢成親,成親當日便是他的登基之日。炎幽軾又怎麼可能舍近求遠?
她強迫自己整理情緒,拭去眼中的淚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儼然又成為了那個雍容華貴的貴妃娘娘。
雪夢惋惜的歎了口氣,這才揚起笑容重又回到後花園。
“娘娘是要走了嗎?”她明知故問道。
“是啊,最近身子乏了,所以想回去休息了。”她淡雅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直到她走遠,雪夢才打量了眼炎幽軾,看到他麵色如常,便也想轉身離去。
“不是說要賞花拿點心的嗎?怎麼,利用完了就走了?”炎幽軾揶揄道。
雪夢雙臂交叉放在胸前,挑了挑眉:“利用?孟落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又何必自討沒趣?至於點心麼,你用手點點自己的心不就行了。”說完後,毫無猶豫的回到了房間。
炎幽軾唇角微彎,竟真的用修長的指尖輕觸了自己心房的位置,原來,點心還有這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