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雪夢下了馬車,印公公走了過去,對著雪夢行禮後,才緩緩開口道:“聖女有禮,奴才傳皇上口諭,請聖女即刻入宮。”
雪夢蹙了蹙秀眉,隻得福身道:“有勞公公了。”她轉而再次走上馬車。
“怎麼,你也要去?”見炎幽軾沒有下車的意思,雪夢挑眉問。
“這是自然,畢竟你是因為我才打的炎青。“他不以為然的說。
“別自作多情了。”她輕輕的答道,她怎麼可能因為他呢?明明就是不想讓上官察覺出她的異常,才不得不破釜沉舟啊,既然都已經哭了,就讓他誤以為自己是替炎幽軾感到不公才流淚吧。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信以為真。不管他信不信,雪夢心裏總會有失落感就是了,這份失落感從哪兒來的呢?
她細細回憶了一番,卻很快的想起了他喚她的兩個字,是了,就是那兩個令她感到深寒的兩個字——姑娘。
為什麼一個稱呼,都令她這麼多愁善感?
“唉。”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己這是怎麼了,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熙兒,今天見到你父親了嗎?就是那個把錢袋還給娘親的人,他就是熙兒的父親呀!娘親感覺最近怪怪的,你說是不是你在搗亂。
看娘親說的什麼話,你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呢?熙兒,你要快快的長大,隻有這樣,娘親才不會後悔自己之前做的一切。
印公公帶著兩人進了文德殿,裏麵炎武正在批閱奏章。見到炎幽軾的到來,他的眉間微微皺起,隨即又再次變得麵無波瀾。
“聖女好大的脾氣,你可知你今日打的人是誰?”炎武威脅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秋後算賬的。雪夢心中暗道。
“知道,是親王炎青。”她輕聲的回答。
“既然知道竟還敢當眾打罵親王,聖女未免太不顧皇家的顏麵了。”他不悅的指責道。
“皇上此言差矣,炎親王口出不遜在先,雪夢出言阻止在後,雪夢如何不顧皇家的顏麵了?恰恰相反,雪夢是為了不讓太子殿下的名聲受辱,才出此下策。”她低垂著頭,不卑不吭的答到。
“啪!”炎武猛地拍了麵前的書桌,桌上的奏折都顫了一下,他撐起肥碩的身體,圓目怒視著麵前的女子,斥道:“炎親王隻是個瘋子,跟一個瘋子計較也是你這聖女該做的嗎?更何況,炎親王是我唯一的兄長,弑兒唯一的叔叔,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讓朕和弑兒為難嗎?”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還未等雪夢答話,印公公便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朕好好的在這,你這狗奴才說的什麼話!”看著印公公的慌張無措,炎武蹙起眉不悅的說。
“老奴知錯。但皇上是炎親王他……”說著說著,印公公停在一半,老淚縱橫。
“他又怎麼了?又跑去哪惹禍了?”他端坐在桌案前,漫不經心的問。
“不是,是……是炎親王他不堪受辱……薨了。”印公公邊哭邊道。
“什麼!”炎武驚得站起身,難以置信的問:“你是說炎青他……”
“宮外剛傳來的消息,親王確是薨了。”
“來人!擺駕親王府!”炎武走下龍椅,在經過雪夢身邊時,還對著他們兩個人冷哼道:“還不隨我一起去!”
等到文德殿裏隻剩下雪夢和炎幽軾兩人時,他們才相互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