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以貌取人,難不成夜公子也當了真?”男子嗤笑著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帶著些許的醉意,輕聲道:“我竟是不知無機閣也愛收集這種消息。”
“上官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開明啊,但這種消息涉及的人物來頭都不小,無機閣可不敢小覷啊。”他輕勾唇角,有禮的答道。
上官雲暮無奈的苦笑一番過後,再次舉杯道:“夜公子的酒錢我請了,權當是為剛才的言辭賠禮,請。”
“那是自然,既是上官公子的產業,夜某又怎麼會和上官公子客氣呢?”他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舉起手中的瓷杯,碰上了上官雲暮的酒杯。
酒杯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音,兩人各自飲完了杯內的酒水。
“上官兄今後可有什麼打算?”酒過三巡,夜華淡淡的問。
“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奏章堆了那麼多天,我得趕緊回去處理;朝局有些動蕩,我也得趕緊回去輔助我皇兄;有些人不長記性,我也要……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沒有時間打算什麼,今日事都無法今日畢,何談什麼打算呢?”他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是為了不想正麵回答夜華的問題。
夜華靜靜的聽他說完,才邊飲邊道:“你該知道我想聽得不是這些。”
“可是你想聽的我無從說起。”他緊了緊抓住酒杯的手,視線緊緊盯著裏麵的玉液瓊漿,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境。
“就這麼回去,你也毫無不甘嗎?”夜華放下酒杯,表情嚴肅的望向對麵的男子。
“不甘又如何?緣已盡,情已逝,勉強她隻會讓我更心痛罷了。死纏爛打嗎?還是像那些女人一樣一哭二掉三上吊?你覺得,我會做那種事情?”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可是……若我說你們兩人之間的線還沒有斷幹淨呢?”夜華輕聲說道。
上官雲暮沉默不語,他知道夜華會些占卜之術,不會說些毫無根據的話,可是就算他們之間的緣分還沒盡又如何呢?雪夢她已然是不想再見到他了。
更何況……為什麼非要斷的一幹二淨不可呢?
“我要趕往炎惔國,你隨我一起去吧。”夜華歎了口氣,建議到。
“難道你不知道我才從那邊回來嗎?”他揚起有些迷醉的臉,哀傷道:“在他們成親之前,我還是離開吧。要是我待到我無法承受的那一天,我真的不確定會不會做和炎幽軾一樣的事情。”他轉而再次為自己倒了杯酒,疑惑道:“你不是受了雪老之托,祝他們完婚的嗎?怎麼,和我走這麼近,就不怕他找你麻煩嗎?”
“我本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他默默地喝完一杯酒,皺眉言:“但是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幾人最後的氣運,可凡事涉及占卜者本身的未來都會變得十分模糊,我也隻能預測到大概。”他緊盯著上官雲暮的眼睛,慎重道:“你之前一直讓我幫你查看你和雪夢之間的未來,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隻是因為連我都看得模模糊糊。你們的未來似是幸福,又似是……坎坷多舛。”
“是啊,我們曾經很幸福,幸福到我傾盡天下也隻是為了博她一笑。如今也的確是坎坷多舛,她將懷著別人的孩子和別人成婚,這對我來說,是多大的諷刺?”上官雲暮帶著醉意嘲笑著自己的過去。
“上官!”夜華隔著桌子揪起爛醉如泥的上官雲暮,怒道:“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現在真的不是你墮落的時候,你醒醒好不好!”
“夜華,你想要我做什麼呢?”他拉開夜華纖長的手,自嘲道:“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我,脆弱到不敢再聽一句雪夢說的話。可你還要我和你一起去炎惔國,夜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