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姑射仙子開山之禮。”
李太常衝來人嗬嗬一笑,抱拳一禮。
“這可不敢,太常仙人大駕光臨,逸華求之不得,可惜的是,來了還避而不見,隻與守真一會,實在是讓逸華心有不甘呢。”
姑射仙子話裏話外,都透著不滿意。
“逸華,李兄與凡塵無緣,你不必難為他了。”
守真開口言道替李太常解圍。
“嗬嗬,看姑射仙子修為又有精進,六九天劫當能安然渡過。”
李太常忽然說了句題外話,這話果然靈驗,姑射仙子立即麵色轉愉。
“不知我丹霞開山,區區小事,怎麼引得太常仙人青眼相看呢?”
姑射仙子笑而言道。
“我隻想看看修真界的這些小輩,點仙錄上的青字篇,也該更新了。”
聽了這話,守真與姑射仙子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隨後姑射仙子便告辭離去,由守真給李太常安排宿處,姑射仙子還有很多事要忙,明日,便是開山之典。
豎日。
丹霞山自淩晨起,前後三個山頭,千餘裏的山巒,便盡皆籠罩在一層瑰麗無邊的光幕之中,這層光彩出自盤旋在主峰朝鳳宮上的一件仙器,那顆環形古玉名為‘業火’,是赦赦有名的三魂古玉之一,此玉失落已久,不知為何竟然忽然出現在姑射仙子手中,無論如何,做為鎮山仙器的業火古玉一出,便也證明著在黃泉仙人中一直敬陪末座的姑射仙子,並非如傳聞中那樣簡單。
前來祝賀的各門派代表,早在日前已經來到,此刻按照身份高低,分別駐於三峰之上的各個仙宮之中,黃泉仙人在修真界麵子頗大,因此凡是叫得上名號的修真界門派,都前來恭賀,甚至連四大仙派中隱世不出已有數百年的道宗,也派來了代表。
唯一很讓人驚訝的是,反倒是黃泉十二仙中的其他仙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這很反常。
自從三年前的連串變故,雙壁之中的岐無甘轉世,聞仲受傷閉關鎖派,在修真界如日同天的黃泉仙人已現頹勢,此刻姑射仙子開宗立派,分明是要挑起中興黃泉仙人的重擔,讓黃泉仙人這個名字不至於末落,而這種舉動,竟然得不到其他黃泉仙人的讚同,實在是件異事。
見此情景,諸位修真猜測紛紛,而那些得道的仙人,卻是成竹在胸在默然不語,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哪個修真會把此事當麵提出,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黃泉仙人再怎麼末落,那也是一個擁有無邊威勢的名字,豈容他人輕忽?
而且,姑射仙子所表現出的實力,亦是讓心驚。
自淩晨起,業火古玉出現後,每隔一個時辰,丹霞山的上空,便會多出一件法寶。
子時起,業火古玉一出,便吸引很多注意力,若說仙器那般龐大莫測的靈氣,和業火古玉這個失落已久的名字,早讓大多數修真心神不定。那麼到了醜時,那件五火七禽扇的現世,卻是已經將諸位修真的心緒完全打亂。
五火七禽扇,此扇為仙器極品,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叁味火、人間火五火合成。此寶扇有鳳凰翅,有青鸞翅,有大鶴翅,有孔雀翅,有白鶴翅,有鴻鵠翅,有梟鳥翅,七禽翎,上有符印,有訣。
此扇一出,臨在丹霞山上,頓時有五火盤旋,七禽相合,一時間照得整個丹霞山恍若火焰雲天,直至一刻後才稍斂火芒。
這一刻,丹霞主峰朝鳳宮一間靜室中,幾個相談甚歡的年輕修真,忽然沉默不語,個個凝神閉目,片刻之後,才有人開口。
“顧兄,這五火七禽扇,可是你們道宗的至寶,怎麼成了丹霞的開山法寶?”
一個模樣俊俏有若女子的男子,輕擺手中水意瀲空扇,疑惑開口。
“蘇兄,那業火古玉,也應是你們碧落紅塵的收藏,怎麼也成了丹霞的鎮山寶?”
那個被問的修真,麵目清秀氣質儒雅,有若溫溫書生,隻是一雙眉毛生得鋒利,如刀似劍,讓他的氣質有點犀利,此刻他含笑而答,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
此二人一開口說話,頓時滿室的十餘個青年修真頓時默然不語,隻是豎起耳朵聽二人對答,由此可見,二人身份非凡。
沒錯,這兩個修真,便是被喻為修真界六大後起之秀的碧落蘇橫波與道宗顧遠山。
“雖說是三魂古玉盡在碧落,但其中魂玉業火失落已久,並不專屬碧落,況且天下靈器,唯有德者擁之,若是丹霞有德,那這東西便歸了丹霞也無妨。”
這麵目姣好若女子的蘇姓修真,正是碧落蘇橫波,他手中水意斂空扇便是三魂古玉中的貪命所化,因此對於同為三魂古玉中的業火一玉的歸屬,他並不像是口中所言那麼不在乎,這從他略帶諷刺的話語中便能看出。
“同物同理,五火七禽扇亦是如此。”
顧遠山哈哈一笑。
見他笑了,蘇橫波也是一笑,在座其他青年修真互相看看,也是齊聲開口歡笑,也不知道他們曉不曉得自己在笑什麼。
這時,靜室外忽有腳步聲響起,半響後,一素衣女修進入靜室,她手上托著一個茶盤,盤中有綠玉壺綠玉杯,見她進來,原本坐在蒲團之上的青年男修們立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