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閻華聲音不由地一沉。
闕修堯望著小河的方向:“走,一塊過去看看。”
如今已正式進入秋季,縱然是響午,河水摸起來有點涼絲絲的。小河的四周鋪滿了形狀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彼時英恪正安靜地躺在上麵,眼睛闔緊,再也沒機會睜開了。
闕修堯蹲下來,仔細察看英恪的屍體,血已經被河水洗盡了,清楚地露出皮肉往處卷起的傷口,猙獰中帶著一點惡心的感覺。
闕摯弘看向閻華道:“屍體已經檢查好了嗎?”
閻華掃了一眼老者:“你把剛才檢查出來的結果再說一遍。”
“是。”老者態度十分恭敬。“初步可以判斷,死者是被人殺死後,才推進河裏的。因為我檢查過他的口鼻,都沒有發現被吸入的異物,如果是淹死的人,在水裏掙紮的時候,總是或多或少會吸入一些東西。他身上有多處傷口,不過真正致命的卻是兩個地方。”
闕修堯道:“哪兩個地方?”
老者指著世子胸口的地方:“第一個地方,就是胸口這個位置。傷口很深,凶器是直接穿過他的內髒,使他失血致死。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凶器應該類似於劍之類尖銳的東西。”
這個致命傷很明顯,闕修堯目光冷漠地掃了下:“那第二個地方呢?”
老者把世子的腦袋往後抬高了一點,清楚露出脖子處的血痕:“還有這道勒痕。”
闕修堯伸出兩指,左右按了幾下,眸底神色不變道:“骨頭盡斷。”
“是。”老者淡淡掃了他一眼,眸底透著輕淺的欣賞。“想不到王爺也懂這個,心思果真縝密。”
闕修堯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嗯”的一聲,態度有些敷衍。
老者也不見怪。
見狀,闕摯弘目光深深地看了闕修堯一眼,這才望向老者道:“那遇害的時間呢?已經推敲出來了嗎?”
老者回頭看向闕摯弘,忙道:“從屍體出現的屍斑情況上來看,他應該死了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
闕摯弘驚訝:“那不就是昨日的午時?”
老者有所保留:“嗯,不過屍體被水浸泡過,死亡時間遭到破壞,保守一點,我建議把死亡時間前後推進一些,巳時到未時之間都有可能。”
“寧珂郡主之前說過,英恪是在巳時出的門,而從驛館到這大概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巳時是完全有可能的。”闕修堯說完,目光隨即又落回英恪的身上。“胸口的凶器找到沒有?”
說話的是閻華:“沒有,報案的樵夫說他發現屍體時,就是這個樣子。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聞聲,闕修堯沉默了下,起身時不忘再交待老者一句:“屍體再仔細檢查一次,看看世子身上還有沒有可以提供參考性的證物,一會把這些東西和世子的屍體一塊帶回驛館。”
“是。”老者作揖道。
闕修堯回頭看向閻華,問道:“還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暫時還沒有。”閻華道。
闕修堯道:“那就調查一下,英恪巳時出門是要幹什麼去了?是跟人事先約好?還是有其他的事要辦。”
閻華點頭:“已經想到,差人去辦了。他那些隨從整天跟進跟出的,應該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