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修堯沒有說話。
蘇季菲卻點頭:“我確實是有這麼想過。”
閻華雙手抱臂,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
蘇季菲在心裏斟酌了下用詞,才啟唇道:“假設我們推敲的都沒錯,世子真是在她房間裏遇害的。那麼搏鬥時,房間必定就會留下一些痕跡。例如血、劍痕之類的東西。血可以擦掉,但是劍痕卻是不可能消失的。於是她故意在房間裏舞劍,一是吸引他人的注意,給她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二是以此來掩蓋那些劍痕?”
閻華沉吟了片刻,道:“世子擅長用的兵器是劍,根本我們調查到的資料,世子的劍法精湛,可謂是得了瑞王的真傳。所以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是有可能存在。隻是當天李立確實拿著郡主的劍,和那些劍痕進行過對比,證實了房間裏的那些劍痕都是來自同一把劍,那這又怎麼解釋?”
“那如果他們用的是同一款劍呢?”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闕修堯忽地語出驚人,“一般來說,像武館、鏢局,以及一些江湖幫派,他們不管是服裝還是兵器,都是喜歡用同一個款式。寧珂和英恪是一家人,用的兵器是一樣,這並不足為奇。而且……”他聲音一頓,側眸唰了他們兩人一眼。“寧珂來北闕的這些天,你們有誰見過她的劍嗎?”
“啊。”蘇季菲臉上露出驚震而又不可思議的神情。
閻華更是醍醐灌頂一般,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英恪的劍,很有可能就是寧珂手上那把劍?”
他從闕修堯的分析中,重新推敲出一個結論。
闕修堯勾唇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神情略倨傲:“劍在哪,我並不感興趣。我比較好奇的一點就是,凶手如果真是在寧珂的房間裏殺人的,那他殺了人之後是怎麼棄屍的?”
他此話一出,蘇季菲和閻華瞬間都沉默了。
可以查的,他們都查了,嫌疑犯是誰也有眉目了,可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想通,對方如果真的在驛館裏動的手,那麼他們又是如何將屍體從驛館裏弄出來。秀娘隻看見英恪是一個人回驛館的,這證實闕修堯之前的那番推論。英恪在回驛館前,就和他的人分了手。那這些人後來又去了哪裏,在他們被殺害後,凶手又是怎麼把他們放到一塊,再從雙陽河的岔口進行棄屍的?
還有動機。
這些才能他們目前最需要偵破的。
好在當天晚上,他們就得到一個最新消息:古尼帕去找寧珂了,兩人行為親密。
……
與此同時,騎著快馬出發,日以繼夜馬不停蹄趕到邊境的兩位王爺已經飛鴿傳說,捎回一個信息:那就是瑞王已經屯兵在邊境,連日內已經發生了數十樁大小不等的燒殺掠奪事件,眼看著就要帶兵殺入境內。
他們現在正在和瑞王周旋,談判。
而中齊國和苗聖國的邊境,同樣派重兵駐守在邊境,整裝待發。
氣氛一度劍拔弩張。
皇帝闕擎蒼得知此事後,急得食寢難安,火速調集二十萬兵馬和糧草趕到邊境,以防不策。他本意想讓寧珂進宮,封她為妃,用聯姻的方式來緩和一下兩國僵硬的關係,再慢慢找出凶手。但是寧珂明言拒絕了,甚至提出要離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