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將軍,突然間被降職給人當副手,而且對方的年齡足夠當自己兒子,最重要的是都沒有掛帥帶過兵的,何培勇心裏本來就不服,聽到闕修堯這話後,更是一股火氣直往腦門飆升。
當即,他沉著臉就不客氣地說道:“王爺,士氣這東西是長年累月磨練出來的,不是什麼人都看得懂。”
果然是門外漢,不懂裝懂,簡直就是讓人看著心煩。
何培勇很是不屑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
“你——”看到三哥被人這樣欺負,闕皓軒簡直氣炸了,隻是一個字才扔出去,立即就換來闕修堯冷洌的刀眼子一使。
闕皓軒當即就焉了下來,扭頭望向另一邊,強迫自己不去聽他們的談話。
“是嗎?”闕修堯回了何培勇一句,聲音淡淡,隻是黑眸瞬間變得凜利懾人。
“對,以後你就會習慣了。”何培勇還在不知死活道。
盡管外麵把闕修堯的武功傳得非常出神入化,可是這在何培勇這種上過戰場,真正殺過敵,給自己放過血的人眼裏,覺得這就是那些文人沒事盡愛把人往誇張裏的形容。
也許這個三王爺是有點武功基礎,但是絕對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不能跟自己比。
所以說來說去,這何培勇就是犯了和國相秦將一樣的毛病,愛倚老賣老,占著自己跟先帝打過仗,是朝廷的老臣,就自視功高業豐,頗有些狂妄自大,看不起人。
闕修堯看著樓宇下密密麻麻的士兵身影,聲音淡淡道:“可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想養廢物。”
闕皓軒聞聲,回過頭來,眨眨眼睛,然後又繼續眨了幾下。
“晤?”何培勇在官場上爬滾了幾十年,立馬就聽出他這話內有玄機。
這是想逮個誰犯錯,拿人開一刀,準備給眾人一個下馬威是吧?
何培勇冷笑,像這種爛招,爺爺他早幾百年前就會用了,哪輪得到他一個毛都沒長齊全的小子在這裏說大話?
“那請問王爺有何妙計啊?”他問得敷衍,甚至有些嘲諷的味道。
闕修堯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粗糙的石沿邊緣,不吭聲。
何培勇以為他是壓根沒主意,裝腔作勢來的,於是“嗤”的一聲,當即就不屑地笑出聲。
闕修堯仿佛沒聽見似的,坐在那悠閑悠閑地看著底下那些人,列兵、操練,跟在玩似的。
與何培勇不同的是,剛才還像個沒事人一般忤在兩人身後的胡千庭,瞬間變得認真起來,下樓去監督不說,還下場帶人操練起來。
何培勇心裏直罵他是個白癡,認真給誰看啊?
對闕修堯了解甚深的闕皓軒見狀,勾唇笑了起來,心想這下又有好戲可看了!
兩日後,皇帝命人將軍糧以及軍餉全部運到軍營,讓他們即刻準備出發。
胡千庭和何培勇剛想把第一個月的軍餉發下去,以鼓勵士氣,結果卻被闕修堯製止了。
“王爺,你這是又想幹什麼?”何培勇對闕修堯的不敬已經到達了另一個高度。
薄唇勾起,闕修堯露出一個讓人不寒而粟的陰笑:“別急,那天你不是問我有何妙計來整頓整頓這股頹廢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