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菲本能地愣了一下。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婆婆童顏鶴發,一頭銀白色的長發被黑色的圍巾罩著,難怪剛才看不出來。
“婆婆,你剛才說的不能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蘇季菲近前,試探性地問道,整顆心緊張地跳出來。
這個據說會通靈的婆婆,是不是已經看出點什麼來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老嫗麵色冷峻,厲聲道。“你本不屬於這裏,你的到來已經影響了許多人的命運,你停得越久,對你身邊的人越是會造成傷害。這就是天意。”
皇子蕩仰高著腦袋,一臉驚喜地看著老嫗:“婆婆,你一眼就看出來菲兒不是宮裏的人,你真的好厲害。”
蘇季菲心跳如擂鼓,因為隻有她知道,老嫗所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她沒理解錯誤,這個看起來蕭條神秘的女人,是真的看出來自己的來曆。
“傷害?什麼傷害?”蘇季菲欣喜若狂地蹲到她前麵。“那我還能不能回去?你有什麼法子能幫到我嗎?”
老嫗突然伸出手來,像摸骨一般,在她身上亂摸一遍。
“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隻要時機到了就行,我幫不了你,能幫的隻有你自己。”
蘇季菲心急如焚,這說了不是等於沒說?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皇子蕩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是看到蘇季菲一臉著急,也忍不住出聲向老嫗求情。
“婆婆,你能不能幫幫菲兒,雖然我不知道她想讓你做什麼,但是菲兒她是好人,前幾天別人欺負我,就是菲兒替我解的圍。”皇子蕩情急之下,又道,“菲兒她不止是我未來的媳婦兒,她還是我的恩人。”
“小小年紀,就一口一個媳婦兒,你也不害臊。”老嫗像是不滿地瞪了皇子蕩一眼,隻是眼底卻透著戲謔的笑意。
蘇季菲被她說得臉微微一紅。
皇子蕩倒是滿不在乎道:“為什麼要害臊,大了就要娶媳婦兒啊,這是人之常情。我現在隻不過就是把我的權利,稍微靠早說了一下,這又有什麼?”
“歪理!”老嫗笑著罵了一句。
皇子蕩一臉嚴肅:“本來就是,到時候我跟菲兒成親了,我還要請婆婆去喝喜酒呢。”
見他越說越不像樣,蘇季菲難得麵紅耳赤地板起臉來:“閉嘴!”
不過由此可見了,蕩兒跟這個老嫗倒是感覺不錯。
蘇季菲現在就希望她能看在蕩兒的麵上,幫一幫自己,不然給點提示也行。
她念頭剛轉完,就聽老嫗忽地說道:“罷了罷了,看在我與蕩兒結緣,而你又曾經幫過蕩兒的情分上,我就幫你一次。”
老嫗突然伸手,扯下了蘇季菲幾根頭發。
皇子蕩被嚇了一跳:“婆婆,你沒事幹嘛扯菲兒的頭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們不能輕易毀傷它們。”
老嫗眉頭一皺,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羅嗦,不是你讓我幫她的嗎?我現在拿她幾根頭發怎麼了,我還要拿她的血。”
說完,她立馬拔刀。
刀子雖小,但勝在刀鋒銳利,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