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季菲和喬任宵一大早就進宮。
兩人趁著眾人都去崇陽殿上早朝,按照馬弘博平時巡視皇宮時所走的路線,走了一遍。
蘇季菲堅信,如果凶手是馬弘博的話,那麼他腳上所沾到的青苔必定是他走過的地方。
皇宮很大,兩人就算加快步伐,一圈走下來,還是花掉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隻是,青苔很多地方都有,但都不是蘇季菲要找的那個。
對此,喬任宵心裏略糾結的,不止在心裏一萬次地問自己:為什麼她會覺得那些青苔不一樣?為什麼他左看右看都覺得差不多?為什麼……
一提青苔,喬任宵感覺自己都有點魔障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還漏掉什麼地方沒去?”
蘇季菲忽地問道,一雙好看的細眉幾乎都快要擰成一股繩。
喬任宵見不得她煩惱,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也許是我們懷疑錯方向,馬弘博根本就是無辜的。”
“不會的,方向沒有錯,一定是我們忽略了什麼。”
蘇季菲想起昨日在屍檢房見到馬弘博時的畫麵,特別是他看那名受害者繡娘時的表情,越想越覺得馬弘博很可疑。
就像喬任宵昨天說的那樣,皇帝如果真的擔心這些受害者善後的工作,那他大可以隨便派個人過來瞧瞧,何必動員身邊的一個從三品大官?
這真的是很小題大作,光這一點,就說不通了。
可如果不是皇帝的命令,那麼就是馬私博說謊了。
蘇季菲分析來分析去,覺得最後這個可能性極大。
而人說謊總是有目的。
“訓練場,對,我們怎麼沒想到呢!”蘇季菲眼睛大睜,忽地呼喊出聲。
喬任宵被她嚇了一跳,一臉莫名道:“訓練場?你說的是哪裏的訓練場。”
“當然是宮中禦林軍平時訓練的場地了,笨。”蘇季菲一邊拉著他向禦林軍訓練場的方向狂奔,一邊開口解釋。
喬任宵:“……”被鄙視了!又被鄙視了!
喬任宵內心無數隻千泥馬在奔騰。
……
訓練場,是充滿了力量和鬥誌的地方,也是蘇季菲上輩子的最愛。
好吧,這輩子她同樣也很喜歡這種地方,比起宅在家裏無所事事,這裏簡直是堪比天堂。
她是寧願流血流汗,也不願意拿針!
想起初來乍到時,被她母親逼著拿針,做女紅的時候,蘇季菲到現在還能感到一陣後怕!
這時候,早朝時間早就過了。
遠遠的,兩人便看到馬弘博站在一角的偉岸身影。
訓練場是一片露天空地,麵積很大,陽光一照,會顯得特別空曠特別的曬,隻有馬弘博現在站立的地方,因為旁邊有一座宮殿,高牆聳立,擋住了這燦亮的光線。
馬弘博像是才剛剛下場跟他們練過,袖子都卷起來,麵色泛著暗紅,額頭泛著一層薄薄的汗水。
“馬將軍。”
喬任宵還在想著,該找個什麼樣的借口好解釋一下兩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蘇季菲便已經率先出聲,光明正大地朝馬弘博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