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無比鬱悶的時候,黑白雙骨忽然一把將我丟在了公堂裏。
與此同時,骨架衙役們都喊起了“威武”的口號。
摔得我快要痛死,又被這威武聲嚇了一跳,我慢慢爬起,剛站起來,又聽見一個聲音“跪下。”
我回頭一看,正是剛剛裝上骷髏頭的那個,我看了它一眼就回過了頭,沒有理睬它,也沒有跪下。
就在我不打算理會它的時候,卻感覺背部痛了起來,又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那討厭的家夥既然從我背後偷襲,狠狠的打了我一棍,我轉過頭去,死死的盯著它,咬牙切齒。
這幾個怪家夥又威武了一聲,兩個骨架過來將我按倒,硬是要我跪下,對我又打又吼。
這輩子,我還從來沒給別人下跪過,這是第一次,還是被強迫的第一次,我無比的憤怒,站起來踢了一腳,慌亂中我也不知道踢到的是誰。
隻感覺膝蓋一軟,我又跪了下去,再也站不起來了,不知道是那個挨千刀的家夥,從我小退後麵重重的打了一棍,不跪下去也不行了,痛得我想流淚,心裏無比憤怒。
再一次聽見了威武聲,一個高大魁梧的黑頭大漢走上了公堂,頭頂古老的官帽,穿著古代的官服,這人有血有肉,隻是滿臉漆黑,黑如煤炭一般,但眼睛卻非常明亮,還有那一副潔白的牙齒。
他坐在公堂之上,我想,這應該就是閻王爺了吧。
骨架的衙役們再威武不停,我看著這個大漢,既然感覺好像見過,他的麵孔,真的好熟悉,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也在看著我,我們彼此目不轉睛,直到我看見了他眉目之間那顆彎彎的月亮,才想起來,這人難道就是包黑炭?
不會吧,以前我都以為電視上放的都是假的,而此時這個人黑頭大漢?我不得不相信了。
他緩緩開口道“下麵所跪何人?哪裏人士?為何而死?”
我又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又一個來問我怎麼死的,我最恨人家這樣問我了。
而且這些問題,他自己應該都是知道的,既然還故意問,我這心裏能不冒火嗎。
不過我細想了一下,他故意這樣問,會不會是試探我是否誠實呢?我也機靈起來,麵露委屈之狀,故意嚎啕大哭起來。
“冤枉啊大人,小人死得好冤啊,大人,您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名叫楊與凡,乃二十一世紀人士,我生前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卻意外死於車禍之中,還請大人做主啊,小人真的好冤枉啊,大人,大人,您一定要幫幫小人啊,小人真的冤枉啊。”
這樣的台詞,都是我生前看電視學來的,這時候正好可以試用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好了好了,起來吧,來這裏的人每一個都說自己冤枉,真的冤不冤枉你自己說了不算,起來說話吧”,他揮了揮衣袖說著。
“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啊,你不是包大人嘛,你是世界上最清正廉明的好官,你是頂天立地的包青天大人,你一定知道是非黑白的,小人不會說謊,小人真的冤枉,你那麼清正廉明一定可以掉查清楚的,大人,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民,怎麼知道我,你認識我嗎?還有,這裏每天死於車禍的人多得數不清,既然來都來了,就先安心待在這裏吧,死都死了,也回不去了,我會調查,等我查清楚以後讓你投胎,到時投一戶好一點的人家。”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我怎麼知道他是包青天的這件事情很好奇。
“大人,你智慧神明,人間世世代代都在流傳你的英明,還有你過往的事跡,電視裏天天都是你的模樣和你辦案的經典過程,小的怎麼會不認識你呢,一直以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啊,小人不求別的,隻求大人早一點能調查清楚,小人死也要死得幹幹淨淨啊。”
“真的?難怪你會認識我,也有很多像你這樣打扮的人來到這裏後說認識我,但他們說的稀裏糊塗,沒有你說的那麼清楚,知道你們那個年代有電視有汽車那些東西,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我,現在我知道了,你起來吧,起來說話。”
“大人,小的也想起來,可是,可是我起不來,或許我的腿已經斷了”我故意裝著很委屈的樣子,眼睛裏還帶著一些淚水。
不料他揮了揮衣袖,我原本還在發疼的腳一下子感覺不疼了。
他又接著說“好了,起來吧,我先看看生死薄”,我隻好站了起來,站在原地,看著他翻動著生死薄。
他忽然又看著我,眼神有些驚訝,半天才說“我看了你的生死薄,你的死期還沒到呀,可是即便你死期沒到,也已經活不了了,因為你的真身已經開始腐爛,就算不腐爛,我們也無法將你複活,你想一想,即便你是複活了,你身邊的人看見你突然又活過來,那又得嚇死多少人?你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