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張繁先是愣了愣,然後又吐出一句話:
“以你個人的名義?”
“沒錯。”
張繁笑了笑,緊盯著葉長歌的雙眼,以最認真的神態道:
“如果……我當真是靖王之子。那麼從先前到現在,我修習皇室一脈數百年來都無人能成就的玄功,然後進入書院,再將自己的底細昭示出來……這樣的靖王之子,憑你的隻會,也應當知道他圖謀的是怎樣的東西了。”
“你知道這兩年我母親在南疆一帶暗中運作聯合了多少士族力量嗎?你知道北境的鎮北軍鍾大帥跟我們定下了何等盟約嗎?你知道河西鄭家與我有姻親之約嗎?”
“然而即便這麼多的力量彙聚在一起,我認為在大平、大元與北蠻的夾縫之中,我家仍然沒有多少機會。”
“你的來曆無比神秘,你的底牌裏潛藏有無限可能,你有天下少有的玄器,有元丹境高手倚為臂助。然而這終究是你個人能提供的力量,有能有多大的影響呢?”
看著張繁冷淡中略帶譏嘲的眼神,葉長歌輕歎一口氣:
“你裝得像個傻子一樣地把你們勢力的底子跟我透了個便,無非想要告訴我其中的凶險,讓我不要趟這一趟渾水。”
張繁微微一愣,繼而點點頭承認道:
“不錯,你果真是咱們這一屆最聰明的一個院生,我的話說到這裏,意思也是表達的很明白了──我確實不想讓你趟這一趟渾水”
輕歎一聲,張繁略顯落寞地道:
“有些事情,即便明知不可為亦需為之。我們與甄家不同,近些年蹤跡逐漸為朝廷所掌握後,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來發展和強壯了。即便幾乎沒有希望存在,總是要搏上一搏。但是你完全沒有必要與我們這種注定失敗的勢力捆綁在一起。不知你信不信,我張繁……不,我尹星繁,真的把你當朋友看。雖然你從入院以來一直都是提不起精神的懶洋洋的狀態,但是對於別人的請求你都不曾拒絕過。我求你花時間指點我劍術,你也一口應承下來,而且對我十足用心。說實話如果不是你的指導,我當日絕難贏過小萍,日後恐怕也就沒法在她麵前挺直腰杆做男人,先前也就不敢提起膽子問她後沒後悔過……”
性子清冷的蔣小萍難得地又是紅起了臉。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順從地站在尹星繁的身側,一隻手緊緊地捏著他的右手,以示對其的支持。也展現出了她性格中區別於軍人鐵血作風的淑良一麵。
見此情形的葉長歌也是有些怔然。先前在第一日資格戰結束後,他便察覺到這兩人間滋生的微妙情緒。卻是沒有料到這兩個看起來在感情方麵似乎都不是顯得特別坦率的人,居然會進展得如此之快。
不過看到兩人身上戰鬥後的痕跡,葉長歌也就有些了然。生死之間確實最容易刺激人的情緒表露。
想到這裏,葉長歌也是露出了最為真誠的笑容:
“恭喜你啊小子,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