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府大得嚇人,比柱東王府還要大。
衛宜寧借著打掃落花的由頭把中院先查看了個七八分,雖然沒有看到端王世子的影子,卻發現這裏有很多客人。
難怪要雇傭這麼多仆役丫鬟了。
這些客人本身也很奇怪,給人的感覺不倫不類的。
一看就是些出身並不高貴,教養也很差的人,且通過他們的言行舉止和外貌也能夠判斷出來這些人平日裏過得也並非多優渥的生活。
緣何這些人會成了敬王府的座上賓?
衛宜寧剛剛進府也不敢到處亂跑,規規矩矩地幹完了活也到了晚飯時候。
中院的下人們都聚在一處吃飯,哪怕是敬王府,下等仆人吃的也是清水熬白菜和蘿卜幹。
衛宜寧故意吃得很急,以至於噎得直咳嗽。
桌上有一盆粉湯,上頭漂著幾點油星,衛宜寧喝了一碗又一碗。
張婆子就撇嘴訓斥她:“真是餓死鬼投胎!你也抬抬頭,臉都埋進飯碗裏了!”
衛宜寧佯裝驚慌,把手裏的碗一下子掉在桌子上,湯潑了出來,濺了張婆子一臉。
有幾個平時和張婆子不對付的仆婦立刻大聲的笑了出來,弄得她惱羞成怒,覺得衛宜寧就是故意的,當即就揚起巴掌給了衛宜寧一個嘴巴。
衛宜寧被她打得坐到了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時有管事的經過這裏,聽著裏頭鬧的不像話,就站在門口嗬斥了幾句。
張婆子嘮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委屈,管事的知道她一向是不依不饒的性子,原本和她住在一起的嚇人,最後都搬出去了。就連這個新來的丫頭還沒到一天,兩個人就鬧成這個樣子。如今府裏客人多,讓人聽著也不像話。
就說:“王杏兒,你不要和張媽住在一處了,東偏院有個小偏房,你先去那住著吧!”
這個決定正中衛宜寧的下懷,她本來還擔心和別人住在一起行動會有所掣肘,如今這麼一鬧,把她單獨分到了一個屋子裏,這樣的話自己想要行動可就方便多了。
她心裏雖然高興,但表麵上卻一點也不表露出來,依舊委委屈屈地捂著臉飲泣著說道:“多謝管家老爺。”
張婆子意猶未盡,但礙於管事的在跟前也不好繼續撒潑了。
衛宜寧收拾了東西,搬進了那間小偏房,裏頭放了很多雜物,勉強能放下一張床。
到了半夜,衛宜寧聽了聽院子裏已經沒什麼人走動了,便悄悄起身,摸著黑走出了屋子。
她穿著暗色衣服,又貼著牆根走,腳步比貓還輕,所以就算偶爾有人經過也沒有注意到她。
衛宜寧查看了一番,發覺後院把守極其森嚴。
按理說這裏不過是後花園罷了,就算有什麼名貴花木也不過是需要些園丁細心看護罷了,哪裏用得著這麼多侍衛?
所以他就有些懷疑端王世子被關在這裏,但這後花園也很大,且巡邏守衛的人很多,她想要進去找隻怕不太容易。
不過多延遲一秒,錢千鎰就會越危險。
衛宜寧知道此事關係重大,如果不能把錢千鎰救出來,那麼鍾野遲早要倒黴,燕家和邵家隻怕也不得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