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宜寧埋頭繼續吃,不接他的話。
錢千鎰慢條斯理地吃過了飯,還沒衛宜寧吃得多。
衛宜寧收拾下去碗筷,轉身回來打掃屋子。
錢千鎰終於逮住一個能跟自己說話的人,不時講個笑話或是詢問衛宜寧的家鄉身世。
“公子爺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衛宜寧編了幾句瞎話給錢千鎰聽後反問他。
“嗬嗬,這個嘛,你就不需要回答了。”錢千鎰一笑:“你叫我公子就好。”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衛宜寧繼續問。
“對你沒好處,”錢千鎰擺手道:“知道的多不是什麼好事,頂好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才活的長久。”
“你怕連累我?”衛宜寧好笑地問。
“廢話!”錢千鎰癱在床上盯著屋頂懶懶地說:“誰沒事兒總拉人陪死呢!”
他們在屋裏說話,不遠處就有人把守,那些侍衛隻負責看守錢千鎰不讓他出去,但並不會刻意監聽他說話。
“杏兒,你給公子爺唱個曲兒唄!”錢千鎰翹起二郎腿活脫兒一個登徒子:“不然吟一首詩也好。”
“好,”衛宜寧竟沒拒絕:“我還真會一首。”
然後輕聲念道:
“紅妝偏愛上高台,
五指纖纖扶上來。
愛與明月常相伴,
不與驕陽共徘徊。”
“咦?!”錢千鎰一下子就愣住了:“你怎麼會這首詩?”
這首詩也是個謎語,當初在獻秋山,他企圖和韋家姐妹們同席,韋家人不肯。
還是衛長安那個草包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雙方出題比試。
射覆的時候錢千鎰出了個蠟燭的謎麵,很是粗俗不堪。
不過韋蘭珥覆得卻很雅致,就是衛宜寧剛剛念的那一首。
錢千鎰對這個印象很深,一來這題本就是他出的,二來韋蘭珥秉稀世之美,他想忘也忘不了。
如今這個長相平平的小丫鬟居然當著他的麵兒念了出來,真能不讓他感到意外呢?
衛宜寧輕輕一笑道:“世子,你當真認不出我麼?”
“你你你,”錢千鎰忍不住口吃:“你真的是衛姑娘?!”
他一開始隻是覺得這丫鬟的聲音和衛宜寧極其相似,但並沒有仔細盯著她的臉看。
現在聽衛宜寧這麼說才端正了眼光,細細的審視。
一看之下很是感激:“衛姑娘,沒想到為了進來尋我,你居然把自己曬這麼黑,真是犧牲太大了!”
衛宜寧也不說破,隻笑了笑,說道:“鍾公爺他們想要救你出去,但考慮到敬王府非尋常人家可比。怕貿然進來,不知你在何處反而害了你,所以我喬裝扮作丫鬟到這裏來。先探明你存身之處,然後再想辦法通知他們好救你出去。”
“這主意真是不錯,”錢千鎰點頭稱讚:“隻是你能自由出入嗎?”
“不能,”衛宜寧如實回答:“我隻能在這院子裏走動。”
錢千溢一聽就泄氣了,衛宜寧也隻能在後院裏,那又怎麼能把消息傳遞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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