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神醫自從給肖卿卿看過病後就一直留在了京城。
如今已經成了一位頗有名聲的郎中了。
韋家也曾請他來看過病,所以韋蘭珊是認識他的。
為了掩人耳目,韋蘭珊派人去請了盧神醫來府上診脈,隻說自己病了。
盧神醫長得矮矮胖胖,走路從來都是邁著細碎的步子,無事的時候走的慢一些,有事的時候就走得快一些。
他的身形從後麵看像一個矮矮的冬瓜,從前麵看則是個長著一部山羊胡子的冬瓜精。
一般人見了他這樣子都忍不住發笑,等到認識到他高超的醫術後才會對他心生敬佩。
更有意思的是,“神醫”二字並非他的綽號,而是他的本命。
隻因他家世代行醫,到了他出生,長輩便直接給他取了神醫做名字,也算是對他的期許。
盧神醫進了擎西王府,小丫鬟直接把她領進了韋蘭珊的院子。
盧神醫不疑有他,背著藥箱踅進了韋蘭珊的屋子。
這裏早有婆子放下了床帳,韋蘭珊的手從帳子裏伸出來,上麵蓋了一方淨麵絲帕。
從來郎中診脈都是如此,不可直接和小姐們的肌膚接觸,所以要墊上一方絲帕。
阿青給盧神醫搬過來一張椅子,請他坐下後伸出手給韋蘭珊診脈。
診完了左手診右手,盧神醫的眉頭皺了皺,捋了兩下山羊胡子,說道:“二小姐,你沒病。”
此時屋子裏隻有韋蘭珊的奶娘和阿青兩個下人陪在一旁,剩下的就是盧神醫了。
“盧神醫,”韋蘭珊說道:“我請你來是有事相求。”
說著一把掀開了帳子,盧神醫唬得站起身來倒退幾步,口中說道:“二小姐,不知有什麼要吩咐老朽?”
叫他來不為看病,而是別的事相求,這事情本身就透著古怪。
盧神醫深知京城的水深,所以在這裏從來都是本本分分的診脈看病,絕不敢亂摻和。
韋蘭珊說道:“我有要事需進端王府麵見世子妃,知道您常給她瞧病,所以想請您帶我進去。”
“這、這次怕不妥吧?”盧神醫猶豫道:“老朽不能帶你進去。”
“你放心,”韋蘭珊知道他怕惹上麻煩,就對他解釋說:“我絕不會對世子妃做出不利的事來,實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二小姐,你就不要為難老朽了。”盧神醫苦著臉說:“我說不帶你去,一來是於禮不合。二來、二來……”
“二來什麼?”韋蘭珊問他。
“二小姐別為難我,實在是不能帶你去。”盧神醫跺了跺腳說。
“盧神醫,如果我說此事關係到端王世子的性命,你若是不帶我去,到時候追究起來,你能推得幹淨嗎?”韋蘭珊神色清冷,語氣咄咄地質問。
“這……”盧神醫不妨她說出這話來,一時辨不出真假,有些無措地說道:“二小姐,不如你直接去見端王爺。”
“我要見世子妃自然有見她的道理,”韋蘭珊知道跟他解釋太多根本沒用:“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