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宜寧見到了衛宏安,一顆心便全在他的身上。忍不住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不知不覺夜就已經很深了,衛宏安病著精神不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衛宜寧不忍心他累著,便拉著他洗漱了,叫他上床休息。
直到看著他合眼安穩而睡,呼吸綿長,這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鍾野緊隨其後,出了衛宏安的屋子,衛宜寧把披風緊了緊戴上了兜帽。
夜風泠泠,鍾野從身後叫住她道:“宜寧。”
這一聲在鍾野心裏早就叫過千遍萬遍了,可真的當麵叫出口卻是第一次。
裏頭的寵溺溫柔把鍾公爺自己都嚇到了。
不過衛宜寧的心思都在觀音保身上,絲毫也沒察覺異樣。
轉過身來應道:“鍾公爺可有什麼吩咐?”
“你不想讓衛家人知道你找到了他?若他一直都不能恢複記憶。你又該怎麼辦?”鍾野問衛宜寧。
“我貿然帶著他去見家中長輩,隻怕沒有人會相信。還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衛宜寧輕輕歎息道:“畢竟如今的智勇公府小一輩裏無一個男丁。”
倘若此時讓衛宏安現身,勢必會引起麻煩。難免會有人懷疑衛宜寧居心不良,甚至會進一步懷疑衛宏安的身份。畢竟失憶這件事實在難以服眾,定會有人懷疑衛宏安是假冒的。
畢竟隻有衛宜寧認得他是自己的弟弟,其餘的人是沒見過衛宗釗的這個小兒子的。
“你不想讓宏安襲爵嗎?”鍾野問道。
衛宜寧的瞳孔頓時緊縮,同時整個人也都緊繃起來,像一隻嗅到危險的豹子。
鍾野這麼問,其實是逾矩的。
這就等於在問衛宜寧是否有奪爵的心思。
“我隻是隨口問問,”鍾野連忙解釋:“萬一衛公爺就此無後,總是要有人襲爵的吧?否則豈不可惜?”
衛宜寧稍稍放鬆了一些,說道:“公爺,這些話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了,更不要對觀音保說。我們姐弟相依為命已是可憐,是禁不起玩笑的。”
說罷傳過身,頭也不回的去了。
鍾野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宜寧,你一個人扛著那麼大的仇恨,實在太不容易。”鍾野喃喃道:“你不願讓弟弟卷進來,隻身和那些仇人周旋。我不忍心坐視,可又不知如何才能讓你放下防備。唉!”
當初衛宜寧在敬王府殺死衛長安的時候,鍾野其實是看到了的。隻因他不放心衛宜寧的安危,所以趁人不備跟隨著她,卻不曾想親眼看到了衛宜寧殺人。
但這件事鍾野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說,包括衛宜寧。
哪怕將來衛宜寧嫁給了他,兩個人夫妻同體,他也不會說。
衛宜寧殺人時的決絕,讓鍾野想到了當初殺死仇人尼堪時的自己。
也讓他明白衛宜寧和衛宗鏞等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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