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慢慢熱起來,怕熱的人已經琢磨著吃冰糖冷雪丸子或是喝酸梅汁了。
宮裏端午後才可用冰,隻需再等幾天。
“聽說韋家的六姑娘要做端王世子妃了,”白雯的語氣裏滿透著羨慕:“以前人們都還說韋家的女兒嫁不出去,誰想一個嫁的比一個好。”
雖然韋蘭珥的親事定下來了,但大婚也要等到一兩年後。可在外人看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韋家女兒高嫁,這事自然人盡皆知。
孫茗茗是聽不得別人誇韋家女兒好的,之前她看中了燕雲堂就被韋蘭珊從中作梗,盡管韋蘭珊本意不是這樣,但孫茗茗卻認定了燕雲堂就是因為她才看不上自己的。
韋蘭珮嫁給邵桐也就算了,偏偏又出了個世子妃,萬一韋藍琪再勾搭上某位皇子……
孫茗茗眼前浮現出一張英俊又有些陰鬱的麵孔,哪個男人能保證見了絕色的韋蘭琪不動心呢?
女子在情愛上最容易患得患失,更何況她對三皇子一點把握也沒有。僅憑著初見麵的些許好感其實是經不住考驗的。
除非自己能盡快占住他的心,使之容不下別人。
“我去看看徐姑娘,”孫茗茗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你替我跟公主說一聲。”
徐知惜經過那一番驚嚇,此時正在休養。
孫茗茗覺得很多事情從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知道結盟的重要性,否則僅憑她單槍匹馬想要達到目的可太難了。
她選中了徐知惜,所以要盡快向她表示誠意。
結交了徐知惜就等於攀上了徐貴妃,在宮裏總要站一隊才行。
更何況三皇子是寄養在徐貴妃名下的,如果能同徐知惜走近,豈不是更有機會遇見他?
如今正是個好機會,借著探望的名義去見徐知惜,也顯得自然些。
孫茗茗知道時機的重要性,她要抓住這個機會絕不放過。
其實徐知惜膽子也不算小,當時的確是吃了一驚,但隨後休息了半日也就安定下來了。
隻不過可以借此多休養兩天,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無論是讀書還是受常嬤嬤的訓教,對她而言都不喜歡。
那天的事沒有人要追究,徐知惜也沒對任何人說起,別人都以為她是失足掉下去的,那就這樣好了。
隻是負責修繕的人受了責罰,因為沒有及時修理有隱患的欄杆。
孫茗茗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冰觳紗衫子,銀紅綾裙,戴著一隻冰種紫翡翠的鐲子,上頭掖著一幅蘇繡手帕。
頭上隻戴了一隻珍珠步搖,但顆顆圓潤碩大,看光澤就知道不是凡品。
跟在她身後的丫鬟手裏捧著一隻描金的匣子,看上去沉甸甸的。
徐知惜命人上茶,她斜倚在臥榻上,臉上的神情有幾分慵懶。
“不知徐姑娘可好些了?”孫茗茗殷勤地問道:“我這裏有一些東迦必乘國來的瑞龍腦香,最能安定心神,還有一柄玉尺,沐浴後用來按摩肌膚,能舒筋活血,養顏潤膚。還請徐姑娘不要嫌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瑞龍腦香最是名貴,一經沾染經年不散,十兩黃金才能買到一兩香,且若是沒門路便是拿著錢也還買不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