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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關鍵時刻敬王爺居然中了風,他嘴眼歪斜,四肢抽搐,身子怪異地扭曲著。
衛宜寧仔細察看了,確定他不是假裝的,隻好收起匕首,把外麵的人叫了進來。
眾人也不知如何應對。
太醫院的太醫們早已被殺紅眼的教眾殺了個幹淨,哪裏還有人能給敬王爺診脈看病呢?
衛宜寧隻得退了出來,打算到前頭去,看看那個聖尊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前殿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此時的天色卻越發暗了起來。明明是正午,卻比黃昏時候還要昏暗。
眾人都有些納罕,青衣教的人都迷信,覺得此時不見青天似乎不太吉利。
緊接著天上竟然響起了雷聲!
要知道這可是冬天!
“聖尊!這天降異象……”在車旁侍奉的劉總管忙隔著車簾問:“您說它該是應的什麼?應當是祥瑞之兆吧?”
聖尊車在車裏沒有說話,劉總管不敢造次,知道聖尊最討厭別人不經允許偷窺他的尊容。
這時哢嚓一聲,頭上又一個驚雷滾過,眾人嚇得都縮了縮脖子。
衛宜寧趁機高喊道:“上天震怒,快跪下念誦奉天聖經啊!”
原來青衣教信奉上天,全名是青衣奉天教,平時為了稱呼方便就簡稱青衣教了。
他們的教義裏尊崇上天,認為萬物皆歸天管,天象預示著天神的喜怒。
所以此時天陰響雷會使得他們萬分恐慌,衛宜寧再這麼一喊,他們就更這麼認為了。
雖然不是聖尊在發號施令,但卻暗合了教眾們的心,何況聖尊也沒說不許,於是便開始有人跪下念經,越來越多的人紛紛跪倒。
而天變得卻越來越嚇人,風聲呼嘯而起,攜著塵砂,讓人睜不開眼睛。
伴隨著這風,鍾野帶領的人馬也從西麵殺將過來,和從東麵來的的東城屯軍一起趕到了皇城。
頓時殺聲又起。
青衣教眾此時心裏都怯了,倉皇應戰,氣勢自然衰頹。又不知後麵的官軍還有多少,何況他們在宮裏搶了不少財寶,可不想有命搶沒命用,所以多生了逃跑的心思。
鍾野見了,故意在西北方漏了個口子,讓他們逃。
軍心這東西一旦動搖,便會頃刻間成為一盤散沙。
一旦有逃兵,就徹底亂了。人一旦想逃跑,就不會再戀戰,青衣教的人四散如鳥獸。再加上聖尊一直不露麵,使得那些人心裏更加沒底。
拉著聖尊車駕的那幾匹馬受了驚,忍不住嘶叫起來,鍾野趕過來,一棍將車轅打折,幾匹馬四散逃去,將車留在了原地。
又有幾隊官兵到來,青衣教的人已經基本放棄抵抗了。
一場叛亂,不到一天功夫就被剿滅,也算是個奇聞了。
風漸漸小了,天也似乎晴朗了許多。
眾人最終把目光都投向了青衣教聖尊所坐的那輛車上,不確定裏頭是不是有人。
最後還是鍾野上前,用手中的銅棍挑起了車簾。
車裏的情形頗令人震驚,一個身著華服的枯瘦男子仰麵靠在車後箱上,咽喉處被利器捅了老大一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