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臨陣對敵之時是不能蹦起來很高的,因為那不是表演而是實戰。人蹦到空中活動能力受限,下盤空虛極有可能被對手趁虛而入,除非你是個絕頂高手,視千軍萬馬如草芥。恰好藍星就是這樣的高手,他飛到空中,注意是飛而不是躥。就是那種不緊不慢的升起來,又仿佛被定在空中一般。
倉啷一聲長劍出鞘,劍光似水、寒氣逼人。藍星在空中略一停頓之後,人如雄鷹搏兔猛地紮向梅翡和他那一幫打手當中。隻見藍星所過之處,棍棒和鐵尺齊飛,哎呦共慘叫一色。長街之上如翻江倒海、劈波斬浪一般,劍光所至人仰馬翻,殺氣縱橫無一合之將。朱厚照看得大聲讚歎:“好一把長劍,好帥氣的功夫。藍星好樣的,從今往後你就叫冷劍藍星。”
梅翡手下那幫打手連藍星的邊兒都沒摸到就一個個飛了出去,轉眼之間大街上躺滿了滿地打滾慘叫連連的混混們。梅翡手裏拿著一塊青磚,看著一步步靠近的藍星,雙腿不由自主的打顫,尿意一陣陣襲來,梅翡不得不夾緊雙腿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後挪。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我爹是左都禦史,你敢打我我就讓你全家倒黴。別過來,別過來!都說別過來了,你咋還往前走囁?站住,再往前走我就拍你了啊,我真拍你,真的。”
藍星手中長劍唰的一揮,一道劍氣飛向梅翡,梅翡嚇得閉上了眼睛。他感到手中一輕,睜眼一看隻見手中青磚已被劍氣辟為兩截掉在地上。梅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到:“大俠,我爹是左都禦史,看在我爹的麵子上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了。”
藍星走到梅翡麵前,長劍唰的一聲頂在了梅翡的鼻尖上,梅翡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兩隻眼睛成了鬥雞眼兒,盯著鼻子上的劍尖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街上一陣騷亂,成隊的錦衣衛跑了過來。梅翡彷佛一下子來了勇氣,從地上猛地蹦了起來指著藍星喊到:“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你敢在長街上動用兵刃這是大罪,必須流配三千裏。不過你現在跪下來求我的話,我就可以讓我爹從輕發落你。我看你長得俊俏,武功又好不如跟著我吧,我保你在京城中橫著走,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考慮一下。”
錢寧一言不發的來到梅翡身邊,梅翡立即轉身向錢寧拱手說到:“頭,他們在長街上動用兵刃,你看我的兄弟被他們打成啥樣子了。我爹是左都禦史梅良信,他們這是毆打官宦子弟,數大不敬之罪。頭,鎖了他們治罪。”
說完之後梅翡又指著朱厚照說:“小子你完了,看這回爺爺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要讓你知道知道你家梅大爺的厲害。”
在太子麵前還敢如此囂張,錢寧豈能容他。趁梅翡大放厥詞的時候,錢寧一腳把梅翡踹倒在地。梅翡慘叫一聲說:“頭兒您弄錯了是抓他倆不是抓我,我爹是左都禦史……”
錢寧:“左都禦史梅良信是吧?今天以後你爹大名將會傳遍京城,不為別的因為他生了個比豬還蠢的兒子。小子,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梅翡:“啊?多大的事兒?”
錢寧:“抄家滅族你說這事大不大?”
梅翡:“啊?不可能,這小子他爹是誰?有我爹官大嗎?”
錢寧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梅良信說:“都說勇者無畏,不過你小子這不叫勇敢,這叫不長眼。他爹是天下最大的官,這天下都是他家的,你還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
梅良信眨巴眨巴眼,也許是被連打帶嚇弄得腦子短路了,梅翡小心的問錢寧:“難道他是謝閣老的兒子?”
錢寧實在忍不住了,泥馬都告訴你對家的身份了這廝還是這般不清不楚,該打。錢寧拳腳相加一頓胖揍,若說打人他可是行家,避開臉麵和要害處,直接往不會致命但是卻讓人痛苦難耐的地方招呼。梅翡被揍的嗷嗷亂叫,都發不出人聲了。他的那些手下此刻已經被綁了起來,他們心裏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惹了誰,一個個被嚇得癱在地上渾身發抖。
朱厚照來到梅翡麵前用腳碰碰梅翡的腦袋問:“你為啥說我是謝閣老的兒子?謝閣老很厲害嗎?”
梅翡:“謝閣老當然厲害了,內閣之中就屬他說話算話,他說讓你升官你就升官,他說讓你端一輩子盤子,你決不敢端一輩子碗。”
“這麼厲害呀,那你認識謝閣老嘍?”
“我爹和謝閣老是摯交,我讀書時還是謝閣老給啟蒙的。”
“我去,老謝就教出你這樣一個弟子呀,你還真是給你師尊長臉。”
梅翡:“兄弟,咱們這是誤會了,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哥哥擺酒給兄弟賠罪行不?”
厚照:“想和我成一家人啊,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我手下不養廢物的。”
梅翡:“我有本事,這京城的三教九流沒有我不知道的,也沒有不和我交好的,今後在街麵上有事你就找我,哥哥絕對給你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