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領著錢寧、藍星等人把楊廷和、吳承恩夾在中間,這一老一小的戰力幾乎等於零,也就是看看熱鬧助助威而已。這片林子草木茂盛,很多被攆過來的獵物都藏在密林深處。一路走來野雞兔子打了不少,就是沒碰見大點的獵物。朱厚照命人仔細尋找,希望能獵到一隻梅花鹿。弘治帝體弱多病,朱厚照聽說服用鹿茸血酒能煥發精神,強壯身體,所以他打算親手獵一隻梅花鹿,取出鹿茸血給弘治帝補補。
“師尊,你不要太靠前,小心野物把馬驚著。師尊呀,這次獵的兔子不少,回頭孤給您烤著吃,多放辣椒。要是能獵到一隻狼就好了,用狼皮做褥子可以去風寒,老夫人年紀大了最受不了的就是風寒。讓老夫人睡狼皮褥子再合適不過了。藍星仔細著點,發現狼不要破壞皮子,隻準射眼睛。”
對於朱厚照的關懷,楊廷和總是笑眯眯的接受。師徒倆相處時間長了,這感情也日益深厚。古人不是崇尚忠、孝、仁、義、禮、智、信,這七種美德忠孝是放在前麵的。忠君報國,孝敬父母是最值得提倡的。朱厚照想到自己的父親,可謂孝,同時也想到了師尊可謂仁。太子有這樣的美德,楊廷和做為老師的豈能不支持呢。
“殿下也要小心,雖說是在南苑中不會有大的猛獸。但是困獸猶鬥,獐子、麅子急了也會很瘋狂的,還是讓侍衛們在前吧。”
這說話間,一隻梅花鹿噌的一聲從密林裏蹦出來奪路而逃,朱厚照眼疾手快唰的一箭射出,不想那梅花鹿竟是異常靈活,猛的一竄恰好躲過要害,朱厚照的箭正中梅花鹿左肩。梅花鹿哀鳴一聲,在密林間竄蹦跳繞,朱厚照催馬狂追。密林中樹木茂密,厚照幾次張弓都沒有等到機會放箭,隻得一手持弓一手拿箭緊追不舍,錢寧和藍星一左一右緊隨其後。
那梅花鹿想是被追的急了又受了箭傷,本應該往密林深處躲藏,可是它卻一陣亂跑,跑到了一處樹木稀疏的高坡上。這下子被朱厚照抓住機會一箭射出,狼牙箭正中梅花鹿頭部,從左耳貫入右耳穿出。梅花鹿哀鳴一聲噗通栽倒在地。朱厚照大喜,跳下馬背抽出獵刀跑了過去。
鹿茸血要趁著新鮮的采集才效果最好,這梅花鹿慌張逃命,想必那雪都已經灌到頭頂了,這時候的鹿茸血是最好的,必須馬上取出來。鹿茸血太珍貴了,一隻成年的梅花鹿大概也就能取出一隻八錢酒杯那麼多的鹿茸血,所以朱厚照特意找了一個玉瓶用來裝鹿茸血。
就在朱厚照欣喜蹲下身去準備用獵刀割鹿茸采血的時候,隻聽身後錢寧發出驚恐的喊聲。
“殿下小心,快躲!”
朱厚照還沒抬頭就覺得身邊一陣勁風,他的身子嗎猛地被推了出去。好在朱厚照修煉了神龍訣又有踏雪無痕的輕功在身,他單掌撐地借力一個空翻穩穩站在地上。當他仔細一看的時候,冷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一隻巨大的黑熊用兩支前爪不停的拍擊著地上的梅花鹿,藍星長劍橫在胸前正和黑熊對峙。黑熊拍擊的地方就是方才朱厚照待的地方,要不是藍星推了朱厚照一把,現在被黑熊拍在抓下的就是朱厚照了。那黑熊一邊撕扯這梅花鹿,一邊衝著藍星咆哮,那布滿獠牙的巨口中,長長的口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藍星速退,不要和它硬拚。錢寧,結陣。”
哐哐哐哐,錢寧和侍衛們迅速架起盾牌,形成盾牆把朱厚照和聞聲趕來的楊廷和、吳承恩護在身後。一杆杆長槍從縫隙中穿出直指黑熊,弓弩手們認扣填弦一支支利箭指向黑熊。藍星緩緩後退,逐漸靠近盾牆,那黑熊似乎是餓的不行,不不理睬後退的藍星和眼前眾人,而是低下頭去大口的撕咬著爪下的梅花鹿。
當藍星退到盾牆後麵的時候,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排著緊密的陣型緩緩後退。就在眾人剛剛後退不到五步的時候,嗖,不知從哪裏飛來的一支利箭狠狠的紮在黑熊的屁股上,正在吃東西的黑熊疼得人立而起,大聲咆哮,兩支熊掌不斷地拍擊這胸口。嗖,又是一支利箭正中黑熊右眼,黑熊暴怒的大吼一聲,不停的甩著腦袋,並一掌將那支利箭拍斷。此時的黑熊已經陷入瘋狂,大吼一聲向著朱厚照他們撲了過來。
猛獸發狂可不管到底是誰傷害的它,隻要你在它的視線內,那麼恭喜你你將成為它的美餐。別看這隻黑熊體型龐大,但是奔跑起來卻是極為迅速。朱厚照知道僅靠這盾牆是擋不住和衝城車一樣的黑熊的,他大喊一聲:“放箭!速退!”
嗡,嗤嗤嗤,一陣箭雨飛出,黑熊身上如同刺蝟一樣。但是這黑熊皮糙肉厚,又及時用熊掌護住了眼睛,所以沒受到致命的傷害,不過也把它的速度減緩不少。
“錢寧保護師尊和承恩速退,叫人來幫忙。藍星,咱倆纏住黑熊。”
朱厚照說完之後,奪過一杆長槍縱身而起向著黑熊撲了過去,藍星也奪過一杆長槍從另一側殺了過去。朱厚照留下藍星是因為他和藍星都是輕功很好的人,頂不住的時候可以越上樹梢迅速逃走,其他人就不行了。要知道麵對發狂的猛獸你越跑它越追你,人能跑得過猛獸嗎?顯然是不行的。所以,朱厚照才做出這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