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府巡撫衙門內,吳承恩將一張卷成小條的紙交給朱厚照,朱厚照打開一看紙上寥寥數語。
“安化王謀反,已聯絡寧王。其心腹前往草原,歸來時右手拇指斬斷,安化王大喜。據查安化王似有埋伏,地點固原,設伏之人疑為韃虜。”
朱厚照把紙條遞給承恩隨後笑笑說:“朕本想做好香餌釣金鼇,不想先上鉤的居然是個老王八。嗬嗬,也好那就一勺燴了吧。”
“陛下還是應該小心,此去甘肅,固原是必經之地,不如臣代陛下前往固原,等將埋伏之敵聚殲之後陛下再走。”
“你難道忘了我們身邊的那雙眼睛嗎?他可是很精明的,他要是起了疑心我們的計劃就會前功盡棄,所以朕必須親自去。”
“這,這太危險了。”
“無妨,調常勝,楊英秘密前往固原埋伏,命仇鉞在草原上布置疑兵拖住小王子,仇鉞領親軍趕回安化,再命小蔥秘密兵圍安化。”
“遵旨。”
“明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嗎?他知道了嗎?”
“安排好了,他已經知道了。”
厚照唰的打開扇子,扇了起來,扇麵上那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的打字分外耀眼。
巡撫衙門後院僻靜處,劉瑾緊張的看看四周,隨後掏出一隻鴿子一揚手,那鴿子撲啦啦飛進夜空之中。劉瑾抹了一把汗正要轉身,卻愣住了,隻見藍星正站在陰暗處看著他。
劉瑾強行鎮定心神,嘿嘿一笑說:“藍姑娘,那天你和五毒教主的話雜家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呀。藍姑娘的心思雜家知道,隻是陛下若是知道害死先帝的人是你姐姐的話,不知藍姑娘如何自處哇?”
藍星緊咬嘴唇一言不發,眼中射出冰冷的寒光。劉瑾嚇得一哆嗦,他強自鎮定的說了一句:“藍姑娘,說起來你和雜家應該算是一丘之貉,咱們兩不相幹。藍姑娘要是不識抬舉,那就別怪雜家心狠手辣,雜家不如你能打,但是雜家把事情捅出去的話,藍姑娘你可就危險了,好好想想吧。”
說完之後劉瑾倒退著慢慢離開了這裏,當他再也看不見藍星的時候,他才敢擦一把臉上的汗,隻是剛才這一會功夫,劉瑾的衣衫已經濕透。
藍星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一行清淚順著麵頰劃落地上。秋夜的風吹在她身上竟帶出了徹骨的寒意,草叢中秋蟲的鳴叫為這一幕平添了悲涼的氣氛。
本來藍星是想在厚照身邊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將來即使離開了厚照,也會有段甜蜜往事藏在心底。這一段時間以來,藍星覺得越來越離不開厚照了,她在厚照身邊的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充滿了歡樂。藍星就像一個第一次品嚐到糖果滋味的孩子一樣,再也舍不得這樣的每分每秒。
但是一個本以為很秘密的見麵,卻被劉瑾發現了,從此以後劉瑾就像一個闖進美夢中的惡魔,時時刻刻破壞著藍星的好心情。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本來厚照在宣府待得好好的,可是劉瑾卻一個勁的勾搭厚照四處遊玩,還把陝西的風情仔細給厚照介紹了一遍。這下子把厚照的心思說活動了,打算直奔西北遊玩一番,反正趕在入冬前回到宣府就成。
藍星百般勸阻,她是不想離開宣府,如此一來引起了劉瑾的嫉恨,劉健開始對藍星暗中查探。
這一天夜裏劉瑾和八虎之一的羅祥一起喝酒,劉瑾多喝了幾杯不禁發起了牢騷。
“老羅啊,雜家自從跟了陛下之後那好似呼風喚雨,人前顯貴。誰不是巴結雜家敬著雜家。可如今來到宣府,咋感覺不如在京城時那麼受重視了呢?”
羅祥:“這話怎麼說的?”
“你看啊,過去雜家是掌印太監,內閣奏折都得過雜家的手,雜家說咋辦陛下一概照準。可如今呢?陛下事必躬親,啥都不用雜家操心,就跟換了跟人似的。雖說陛下對雜家還是信任有加,可是雜家怎麼覺得隔了一層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