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看著張欽暗暗吃驚,心說這老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大喜的日子不趕緊說點吉慶話,咋還說這麼不中聽的話呢?不怕事兒大呀。
厚照看著一臉莊重的張欽說到:“張卿有話直說。”
“萬勝山大捷全賴陛下運籌帷幄,將士一體用命。可是就在陛下和將士們浴血沙場的時候,安化王卻勾結閹逆劉瑾,欲謀害陛下之後造反。幸賴陛下布局周密,錢大人、吳大人以及甘寧總督及時出手方才將安化王叛亂平息。但是陛下也在月亮山遭襲,雖說有驚無險,但是內患不除大明永無寧日。陛下!臣張欽彈劾安化王勾結劉瑾謀反,證據確鑿不容抵賴。這是臣彈劾安化王和劉瑾的奏疏,共計大罪三百零七條,條條罪狀令人發指,罪不容恕,請陛下聖裁!”
李東陽等人心潮激蕩暗暗誇讚張欽,好膽量好計謀。眾臣激動的望著厚照,心中暗暗催促厚照早下決斷。
厚照看著張欽,覺得他那張老臉越來越可愛了。本來厚照是想借著今天的機會徹底把劉瑾的罪行公布於眾,但是由於前麵說得太興高采烈了。話題逐漸跑偏,要不是張欽借著下雨的機會引回正題,厚照還真不知道怎麼把話說回來。
厚照轉身走回寶座前,當他再次轉身的時候,已經是滿臉嚴肅。
“自古以來,強盛的帝國無不毀在禍起蕭牆。堡壘總是從內部先亂起來之後,才被外敵趁虛而入。慘痛教訓曆曆在目,朕決不允許任何人挑起內亂,禍亂大明之人就是大麵全民之死敵,朕必殺之!”
眾臣聽後紛紛挺直腰杆,激動的看著厚照。他們聽明白了,也清楚的知道厚照要做什麼。
“安化王身為皇族子弟,不思報國安民卻勾結外敵意圖謀反,實乃大惡不赦之罪。奪安化王王爵,安化王斬立決,沒其家,家人圈禁遇赦不赦!”
“劉瑾專權亂政,禍亂朝綱,謀害先帝罪大惡極,判淩遲處死,誅三族,家產充公。命張欽、錢寧、牟斌會同大理寺審核閹黨餘孽,不準放過一個!”
“陛下英明,臣等遵旨!”
眾臣齊聲高喊,其中也有些人麵如死灰。朱厚照說的明白,劉瑾若是隻有專權斂財賣官糜爵的罪行,那也就是一刀之罪。但是謀害先帝和陛下那就隻能千刀萬剮了。劉瑾太招人恨了,朝中連一個替他講情的都沒有,劉瑾一係現在是人人自危哪還有膽子為劉瑾出頭。
大朝會之後沒用多久,安化王和劉瑾的罪行公布天下。京城內外處處鞭炮齊鳴,人們奔走相慶。遠在天津、南京的謝遷劉健聞訊之後痛哭失聲。
“先帝!陛下終於除去奸佞了,大明強盛有望啦。先帝,您放心吧!”
幾天之後,安化王和劉瑾被押赴刑場,鬼頭刀劈下,安化王的人頭滾落在地。
而劉瑾被判淩遲3357刀,分三天割完。劊子手先從其胸脯割10刀,然後對著他大聲吆喝怕他昏過去。等他醒過來之後,再割10刀,如此反複。第二天,劉瑾熬不住氣絕身亡。第三天繼續割屍,直到割足3357刀。
在封建社會,除非謀反、殺父母親等屬於“十惡”的大罪,一般的死刑犯要等到秋天的霜降以後,在冬至以前才能處死。這是順應天時,而春天萬物生長的時候是禁止行刑的,也禁止捕殺幼小的鳥禽和走獸。但劉瑾屬於謀害先帝和當今陛下的第一重罪,所以不等到秋天的霜降到來就行刑了。行刑完畢,割下的小肉塊被受過劉瑾迫害的人家搶著買下吃掉,一文錢一塊肉。
奉天殿禦書房內,錢寧來到厚照麵前輕輕說到:“陛下,閹逆劉瑾和安化王已經伏誅。”
朱厚照卻手撫龍案沉默不語。
楊廷和:“陛下可是在追憶先帝?”
厚照抬起頭來說:“是朕一時不察,那時候隻是防著藍星。沒想到父皇卻死在這個如此齷齪的小人之手,朕恨不得把他淩遲萬遍,方解心頭之恨!”
楊廷和:“陛下,仇恨會蒙蔽人的心智,身為帝王是不可以被仇恨所幹擾的。陛下所作所為,先帝在天之靈必會看到,先帝定會為陛下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