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走上前來拱手一禮說到:“陛下對我等老臣的知遇之恩,臣等銘感五內。太傅且先歇息。陛下說得對,這俗話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大明朝中還需太傅坐鎮,太傅切不可輕易言退。”
劉健上前一步說:“太傅且先歇息,萬勿保重身體啊。陛下,既然朝鮮國來了兩個使臣,各自說的也還都有道理,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主,朝鮮何去何從還請陛下明斷。”
樸元宗首先從死機狀態恢複過來,他借這劉建的話說到:“陛下,下臣覺得不管誰對誰錯,現在朝鮮的局勢是,燕山君已死,晉城君領攝政。朝鮮王族隻有我主晉城君一人適合繼承國主之位。我主對大明、對陛下隻會更加崇敬,更加恭順,還請陛下明斷。”
樸永順:“陛下,下臣還記得我主進京朝拜陛下時,陛下對我主恩遇有加,每逢宴請陛下都會邀請我主一同出席。陛下和我主名為君臣實際陛下待我主猶如兄弟。下臣每每追憶此情此景,心中對陛下感激涕零。如今我主被奸人所害而薨逝,下臣別無所求,隻求陛下還我主聲名,幫下臣為我主討還公道。下臣願獻土歸順陛下,歸順大明!”
樸永順此話一出口,引得大殿內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樸永順得知李隆死訊之後,心如死灰。若是李隆還活著,樸永順和金橘絡組成的北朝還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李隆一死他們賴以支撐北朝的借口轟然崩塌,樸永順和金橘絡就真成了亂臣賊子。無奈之下樸永順幹脆來個破罐子破摔,他的打算是我把北朝疆土獻給大明,我們就當大明的臣民,比在朝鮮還要高一級。大明不好插手屬國的事情,但是對自己的國土和臣民不能不管吧,我看你李懌能把我們怎麼地。
樸永順這一招可謂死中求活,也算得上是他審時度勢,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大明眾臣暗自點頭,稱讚樸永順果決機智,瞬間就扭轉了因李隆喪命造成的被動局麵。看看樸元宗那鐵青的臉色,眾臣都覺得很爽。都盼著他也能像樸永順一樣來個獻土歸順,這樣一來大明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朝鮮收入囊中。牛,陛下真牛,這場大戲沒白演。
樸元宗惡狠狠的盯著樸永順,隻說出了一句話:“樸永順,你是朝鮮的罪人!你會臭名遠揚的,你會留下千古罵名的!”
厚照嗬嗬一笑說:“樸元宗,樸永順心向大明、忠心護主,他何罪之有?樸元宗,你說朝鮮王族如今隻剩晉城君一人有資格繼承國主之位,那麼朕問你,若是李隆還在,你將何去何從?李隆是朕欽封的朝鮮國主,李懌卻是廢黜了李隆,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弑君之罪是事實吧?”
樸元宗:“陛下,燕山君已死這是事實,所以陛下所言燕山君還在也隻是一種假設。就算他還活著,也已經退位,不能執掌朝鮮國政。所以不管燕山君是死是活,我主都有應該是朝鮮國主,請陛下明斷。”
厚照:“嗬嗬嗬,你的意思朕已明白。你們不把朕冊封的國主當回事,鼓動晉城君發動政變造成既成事實,以為燕山君一死朕也不得不冊封晉城君為朝鮮國主。算盤打得不錯,可惜,朕最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朕也最煩這種不告而取的卑劣行徑。就算李隆昏庸暴虐,但你們這些臣子也沒有資格取而代之,因為還有朕還有大明。宗主國是幹嘛的?不是你們可以隨意使用的印章,也不是一紙空白詔書,隨便你們怎麼寫都行。朕說過,大明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誰敢自以為是挑戰大明帝國的尊嚴,挑戰朕的耐心,朕一定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樸元宗,你說朝鮮現在隻剩李懌一人可以繼承王位,朕卻不以為然,朕覺得還有一個人可以執掌朝鮮國政。”
樸元宗:“陛下,下臣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厚照:“你自然是想不出,因為你心裏隻有李懌。張永,宣朝鮮國主李隆上殿。”
“宣朝鮮國主李隆上殿!”
殿內一片大嘩,各國使節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李隆不是死了嗎?大明皇帝陛下怎麼還宣他上殿,難道說李隆沒死?樸永順也是大為震驚,吳承恩拍拍他的肩膀,對他微微一笑,樸永順的雙眼瞬間冒出了狂喜的光芒。
當身穿朝鮮王袍的李隆走進奉天殿的時候,樸元宗麵如死灰撲通一聲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