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祭祀示意下,除了族長生病的孫子被留在祭台上,其他所有人都被逐出山穀,剩下的儀式是所有獻祭續命的關鍵所在,即使普通祭祀都不允許留下觀看。
“爹,這回怎麼搞得這麼神秘,連我們都被趕出來了”,被驅離山穀,陳凡很是有些不服。
聽到穀裏突然陰風陡然開始嘶鳴,陳希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這些東西不看也罷,隻要能治好孫兒之病就好”。
發覺山穀裏響動確實不一般,陳凡也起身雞皮疙瘩,不自覺把身上皮袍子緊了緊,急忙晃著腦袋往遠離山穀的地方挪挪,他可不想被不幹淨東西粘染上。
“凡兒,入冬前蠻族曾傳來口信說,他們開春會派使者過來,同我們商討一起合力出兵之事,等孫兒病情好轉,你要把這件事情張羅清楚”,以前雖然跟南方有來往,都限於他們對蠻族朝貢性質的昧上舉動,並沒有得到實際答複。這回終於得到正式答複,而且還有使者過來,難怪老陳希對此消息感覺亢奮。
“爹,你感覺蠻族人可靠麼?我們可不要到時候引狼入室啊”,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說話慣了,陳凡很厭惡以後被人擺布。
“你小子擔心多餘了,這苦寒之地,他們要來又有和用。所以還不如扶植起一個親近勢力,來借我們之手幫他們治理北方”。
“你是說他們隻需要一條聽話的狗”?陳凡晃著肥頭,很不高興地問。
“屁!他們需要的是一把刀,而我們現在就要扮演這把刀的角色,等到我們實力強大後,這把刀砍到哪就由不得他們了,明白沒有”,陳希有些倒吊的三角眼放出攝人寒光。
“還是爹你想的長遠,借蠻人之手壯大自己,等老子們有能力了,一定要殺回天河,去瞧瞧祖先口中的神仙之地到底是什麼樣子”。
“會有那一天的,到時候天下氏族一定會共尊有陳為主,什麼天河族和狗屁蠻族,老子到時候都拿他們祭奠祖先”,父子兩說完相視陰笑不斷。
大祭祀身影從山穀中踱出之時,本就有些佝僂的軀幹變得更加彎曲,淩亂白發胡亂散在腦前,配上滿身鮮血,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可怖,如同從修羅場上走出來的枯骨,看不到一點生存氣息。
“大祭祀,我兒子怎麼樣了”,看人出來,陳凡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抓住大祭祀雙手一頓亂搖,絲毫不在意對方,那幾乎可以被北風刮倒的脆弱。
“祭台上,無事矣”,厭惡地甩開對方肥手,大祭祀在下人攙扶下,哆嗦著往回前行。
“大祭祀千萬不要見怪,凡兒年輕不懂事”,年老成精的陳希看出大祭祀不快,連忙趕過來賠不是。
“兒子不對,老子又能好到哪去”,大祭祀邊慢慢邁動腳步,邊冷冷的說,“要不是見你們是有陳子孫,又肯為氏族出力,我也不能如此耗費心血,違背天德,去為你孫兒續命。一切一切,你們好自為知吧”,說完丟下陳希頭也不回的去了。
“你個老不死的,居然依仗年紀大,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裏, 不是看你還有用處,我早換個更聽話的人頂替你位置了”,陳希對著大祭祀遠去方向,惡毒看了好久,當然這些心裏話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