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爺子,我們都在這守三天了,怎麼有山部落的公交車還不過來啊”?一個衣著單薄的漢子,如同蝦米一樣,在火邊蜷縮著身子,在他身邊還有許多和他一樣打扮的漢子。
“新來的吧,爺們”?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邊問,邊往火堆裏添著劈柴。
“恩哪!俺們部落在深山溝裏,離有山部落老遠了,要不是跟其他部落借光,俺們還不知道有山部落冬天還開集市呢”。
“上一班車你們剛好錯過,下趟車,部落裏要隔五天才能再過來”。
“您老在這裏主事”?
“主事到談不上,這裏是有山部落的驛站,專門用來接待準備去有山趕集的客人,我不過是一個負責打理驛站日常事物的平常驛卒”。說完,老頭獻寶一樣從懷裏摸出個小葫蘆,小心擰開封口,輕輕抿了一口。
“平常驛卒”?漢子上下打量著老者的衣著,“您老別逗了,瞧你全身上下都包在皮子裏,俺們部落也就族長和狩獵勇士能有你這身打扮”。漢子用衣袖蹭了下流出的鼻涕道,一臉的不信。
“老爺子,您剛才喝的是啥玩意兒?這味道咋那麼好聞啊”?看到老頭喝完東西後一戀的享受狀,驛站裏的漢子們充滿好奇。
“啥玩意兒”?老者顯然對漢子這麼稱呼葫蘆裏的東西很不感冒,“跟你們說啊,這裏的東西叫做酒,是我們首領嘯天親自發明的。在整個北方,也就在有山部落能見到這寶貝。我全身上下的行頭,還沒有這葫蘆裏的一半酒值錢呢!要不是首領體恤我們這些驛卒整天呆在天寒地凍的野外,我根本就沒機會喝到這寶貝”。
看一圈人滿臉的羨慕之色,老頭心頭一陣自豪,“有山部落是個賞罰分明的地方,再說我這身行頭都是幾個兒子孝敬的。他們在部落裏有立了不少功,多些皮子也是正常”。
“有山部落真那麼富裕?俺聽說有山部落有上千人呢,要是每人一身皮衣,那要多少皮子啊”?
“上千人?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啦”?老者今天高興,繼續倚老賣老道,“在俺們族長帶領下,有山部落人口早就上萬了!有陳部落聽過吧,以前那幫犢子多牛氣,到最後還不是被俺族長帶著羽林衛給滅了。刹魔人聽過吧,以前楞是逼得咱老祖宗逼得遠走北方,可到最後還不是被打的沒脾氣”!
“老爺子,快給俺們講講,嘯天族長是怎麼打這幾場仗的”,一聽老頭的兒子是羽林衛一員,驛站裏所有人都來了精神。在遠古這片天地裏,崇拜英雄是所有人的共鳴,能多了解一下如同傳說中的所在,更是大家求知不得的。
“別急!別急!時間還有的是,先給我拿點水來”,老者拉出講評書的架勢,把一幫剛出茅廬的小夥子支使得團團轉。
篝火中,枯幹的木枝不時迸發出劈啪的脆響,而嘯天的英雄形象和有山部落的不敗神話也在各個驛站中,借著驛卒口述,向所有偏遠部落傳播著。
刺骨北風依舊在天地間盤旋,迎著初升朝陽,幾隻毛色豔麗的大公雞,硬著頭皮飛到房頂上打著鳴。還沒叫上幾嗓子,就迫不及待奔回蓄滿幹草的雞窩,再也不肯出來。
“你瞧瞧!你瞧瞧!這才冷到哪啊,現在連雞都變懶了”!山老獨特的聲音,很快在有山城裏響起。
“山老,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裏外可是罩著兩層皮袍子呢!那些公雞最多就一層毛,怎麼和你比啊”!和山老並排走在去往議事廳的路上,嘯天仍然不忘和老頭打趣。
“少拿我老頭開涮!我問你,現在全部落都在拿糧食和其他部落交換麻布和藥材一些沒有大用的東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有啥怎麼想,這是百裏溪的主意,我看不錯”!
“怎麼個不錯”?山老翻著眼睛鬱悶道,“糧食可是俺們的根本,怎麼能在冬天輕易換給別人”?
“正因為糧食在冬天是根本所在,我才讓百裏溪去拿一部分糧食負責去交換”,嘯天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彩炫耀道,“俺們有山啥時候做過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