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很自由,但是此刻,他卻覺得這種自由無形之中平添了一些孤單。
有的時候,一個人獨處的確很輕鬆,但是此刻,他卻覺得這種輕鬆似乎有些無聊。
這個時候,他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他覺得,或許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其實也挺幸福——隻不過,卻是幸福的有點難過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了一把短刀,也不知有意無意,在石頭上麵輕輕地劃刻起來:
“玉指纖纖,烏鬢如珠,又如瓊脂逸香。抬頭望時,秀靨卻又蒼蒼。這次第,心下陡涼!倘如此,何來花芳?星河明月天道荒,斷龍山脈鬆柏長。
渾似廣寒真人,恰若隱峰淩仙。繞山紫氣,氤氳不散,更有雨露沾裳。卻不見,楊柳岸,殘雲早去,燭淚盈盈。無言無語心卻慌,如今各一方。”
當最後一個結束,眼望著龍淵國的方向,心中默念一聲安好,喃喃道:
“誰念北風獨自涼?幽幽明月亂心房。
沉思往事念迷醉,淡看今宵思緒狂。”
“看不出來,歸公子竟然還有這本事!”
這個時候,納蘭冰荷哄睡了雲瀟瀟之後,看到了歸去來在外麵的大石上麵不斷劃刻,心中有些奇怪,便偷偷出來一探究竟,才發現,原來是在發泄思念之情。
“嗬嗬,在學院的十年裏,幾乎沒怎麼修煉,每天除了擺弄草藥,就是舞文弄墨罷了。”
這句話要是讓王老八聽到了,一定會大跌眼鏡,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最了解歸去來的,從小這家夥就不喜歡學習,用他的話說就是,讓歸去來學習好比讓母豬上樹,難,太難,基本不可能。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歸去來在靈藥園的十年,每天除了練功,在打理藥材的時候,需要讀一些關於這些東西的典籍,可是那裏麵留下來的書籍都是十分古老的,雖然字沒有什麼變動,但是句子很是晦澀難明,沒辦法,隻能問院長找一些古文研究的書籍去讀,久而久之,竟然養成了讀書的習慣,十年內,幾乎院長所有除功法武技的書以外,都被他讀了個遍,古語有言,“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不是胡扯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女孩子在歸公子的心目中很重要啊!”納蘭冰荷打趣道。
這話讓歸去來一愣,這個四長老此時說話的聲音跟之前甕聲甕氣的感覺絲毫不同,清脆的聲音就和百靈鳥一樣,怎麼聽都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而之前,至少是四五十歲的老婦人,比之不惑之年的雲天嘯絲毫不差。
看著歸去來愣住的樣子,納蘭冰荷笑得聲音更大了,說道:“怎麼,被我嚇到了?”
“額……你……真的是四長老?”歸去來突然變得警惕起來。
“廢話!”納蘭冰荷說道,“難道我不是嗎?還有,我最討厭別人叫我長老,這樣叫來叫去,還不得把本姑娘叫老了?你小子以後不許叫我長老——至少在天龍門以外的地方!”
“那我叫你什麼?”歸去來問道。
“就歲瀟瀟好了,瀟瀟叫你哥哥,叫我小姨,你就叫我蘭姨好了。雖然本姑娘今年才二十四歲,但也不介意首歌外甥玩玩兒!”說著,納蘭冰荷哈哈大笑起來。
而歸去來則是滿臉黑線,這家夥居然才二十四歲,而且此時此刻看她雙手叉著腰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和在天龍門一副冰冷淡然的模樣根本就是大相徑庭,真納悶這個家夥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不可置疑的是,她的演技絕對算是很棒的。
“額,蘭……姨。”歸去來叫的還是有些生澀,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納蘭冰荷似乎有點什麼秘密,說道,“我聽雲前輩說,他是天龍門內最小的,但是據我所知,雲前輩已經四十歲了,而蘭姨你才二十四歲……”
“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個問題。”納蘭冰荷收起了笑容,大喇喇的坐在歸去來的旁邊,說道,“那是因為我和姐姐——就是瀟瀟那丫頭的媽媽,我們是被送到天龍門曆練的,尤其是姐姐,當初可是族內的天才,要不因當初天龍門的上一代掌門和我爹交好,他們是不會放心我們來到這個不入流的門派。當然了,也不是白來的,姐姐成為了天龍門的供奉長老,而我則拍在了李諢那家夥的後麵,成為了四長老,至於姐夫,那是我們進入天龍門兩年之後他才被提拔為長老的,所以,論在長老之中的排位,他自然是最小的。”說到這,納蘭冰荷還有一些小得意。
“原來是這樣。”歸去來說道,“怪不得……”
“對了,小子,你怎麼會認識南齊仁這家夥的?”納蘭冰荷問道。
“是這樣的……”接著,歸去來把當日在幽冥穀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沒用納蘭冰荷問,自己便把雲瀟瀟天生暗魔體的事情告訴了她,不過讓歸去來奇怪的是,納蘭冰荷並沒有像雲天嘯一般吃驚,看她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