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也不知跟了多久,前麵的紅影漸漸慢了下來,他二人即刻找了個地方隱蔽,心中都暗自納悶:這等偏僻陰寒之處怎會有人,並且看樣子修行道行也頗深,身處這等寒冷之地就連自己這幾百年的修為也是不自禁打顫,可看此人,非但看不出異樣,身上的紅衣更是薄如蟬翼,定睛細看之下,又是吃了一驚,但見此人輪廓,凹凸有致,發絲飄處,隱隱的還有淡淡幽香傳來,透過如紗般的紅衣,甚至可以隱約看到白皙如雪的皮膚,竟然是個女子,想來修行不低。
但是不久,隻見那女子手中突然出現一件法寶,由於離得遠了,看不真切,見她突然回過身來,將手中那東西托起,身子緩緩浮於半空,衝著麵前的山崖,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但見一縷如血般殷紅的光芒射出,那半麵山崖登時大震,撲簌簌落下許多積雪與堅冰,隨後又是長嘯一聲,右手徑直拍向那山崖,沒等她接觸到崖麵,但聽如天崩地裂一般的巨響,赫然間竟是從那崖壁中竄出一個黑衣人來,也不說話,便與那紅衣女子纏鬥在一起,不過出手間便是看樣子是招招都在要她的命,這一紅一黑兩道光影在半空中這般廝殺,隻弄得這玄陰穀中悶響連連,雪塊冰塊掉落無數,甚至山崖上還不時墜落下來幾塊被打掉的巨石,隆隆響聲從這人跡罕至的山穀中遠遠地傳了出去。
潘逸陽與鄭浩看到這裏,也都是一頭霧水,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黑衣男子和那紅衣女子的道法修行那是一等一的,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會不會與那個神秘的“飲血洞”有什麼關係?
二人還是屏息觀望,鄭浩低低的說道:“師弟,你看這女子,出手如此迅疾,而那個黑衣人雖然速度上比她慢得多了,但卻絲毫不落下風,這二人招招都是凶險之極,但是身形與姿勢卻是美妙之極,若是換做你我……”
潘逸陽身子一震,看著遠方打鬥的二人說道:“這二人的功法修行之深,你我是萬萬不及的!至少也得有聚頂境後期的修為了。”
而後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想來能勉強與這二人匹敵的,也隻有恩師他老人家了。可惜……唉!”
又是一聲歎息,轉頭向鄭浩看了一眼,卻見鄭浩也是在盯著他,似乎要說些什麼,潘逸陽似有所領悟,說道:“師兄的意思……師父的死……”話沒等說完,趕緊又看向遠方一紅一黑兩人。
黑衣人明顯開始略占上風,紅色的身影被逼的連連退卻。不多會,眼見著紅衣女子必然敗在黑衣人手下之時,但聽那女子如銀鈴般嬌媚無限的聲音說道:“老小子,本事不小!姑奶奶我不陪你玩了!另外,你要找的那個小崽子我本來也沒聽說過,今天先到這兒,咱們改日再見!”
嘴上這麼說著,手卻是一刻也沒怠慢,隻聽那黑衣男子清朗高亢的聲音說道:“妖孽,老夫今日既然來了,若不殺了你這個害人的家夥,誓不罷休!”
“哈哈哈哈!”那女子又是一陣嬌笑,說道,“老小子口氣不小,要殺我,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說著,突然間,剛剛還在拚殺的紅影瞬間消失不見,不多時,遠遠的傳來她的笑聲說道:“老家夥,咱們後會有期,我在滴血峰飲血洞等你!”
話到最後,竟是如遊絲一般回蕩在山穀中,不覺得有些讓人感到詭異萬分。
那黑衣男子萬分惋惜的長歎了一聲,也沒說什麼,若有所覺向潘逸陽和鄭浩所處的冰窟瞄了一眼,隨即拂袖揚長而去,不多時,消失在了遠方。
玄陰穀中,剛剛還是兵戈相向的戰場,不消一刻鍾的時候,卻又剩下了慣有的一片死寂,還有,冰窟之中為了查找逍遙掌門楊子譚死因的師兄弟二人……
玄陰穀,一望不見盡頭。凜冽的寒風如刀,經過這裏,吹動的兩邊山崖都在獵獵作響,如鷹嘯,如獸吼,讓人打心裏頭不自禁生出一股寒意。
二人自冰窟中出來也走了一段,潘逸陽說道:“師兄,你記得剛剛那個紅衣女子說的嗎?”
鄭浩“嗯”了一聲說道:“你是說,滴血峰?”
“不錯,我們就先去找一找那個什麼‘滴血峰’的位置。”潘逸陽說道。
“你的意思,師父的死跟滴血洞有關係?”鄭浩心中起疑,看著潘逸陽。
潘逸陽道:“應該錯不了,剛才她和那個黑衣人交手的時候,明明敗局已定,可是到後來卻突然消失,隻是一瞬間就已經身在數裏之外了,就這等身法,如果想悄無聲息的隱匿到我們逍遙門而不被我們的人發覺,應該是輕而易舉吧?”
鄭浩說道:“如此說來,這滴血峰還真的是脫離不了幹係!看來真的不是萬妖宗那些人幹的。”
潘逸陽說道:“還有一件事,師兄。”
鄭浩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個黑衣人?”
潘逸陽點了點頭,說道:“那個黑衣人的身份我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的修行,也算是當今一流的了,但是為什麼會和那個紅衣女子發生衝突……”
鄭浩卻有些不以為然,說道:“那或許他們自己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