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繼續說道:“說來話長,那時候我們兄弟三個就已經開始做起了皮貨生意,大概兩三年前,這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什麼自稱‘中原六行者’的團體,這些人無惡不作,經常打劫我們這些商人,行蹤也是飄忽不定,開始我們還是去求過紫荊門的人幫忙,可是誰曾想,一下山,這些紫荊門的弟子就獅子大開口朝我們要錢,我們以為這下好了,有人能為我們出頭了,便二話不說,把錢給了他們。誰知道,那次和那六個人打的那場仗,紫荊門大敗,四下而逃,他們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之後我們又找了幾次也都是同樣的效果,索性就不再找了。其實我們也想過,打算上山去和他們的掌門說清楚這件事,但是一來畏懼這些家夥的勢力龐大,二來我也害怕這些人是一丘之貉,便不打算討沒趣,所以隻好忍氣吞聲罷了。”
接著,那個麻衣中年繼續說道:“是啊,不隻是我們,還有在座的不少同行也都被那個‘中原六行者’打劫過,也有不少的被三大派的人騙過錢的呢。甚至曾經有幾個兄弟因為不給那六個煞星錢財,他們不依不饒,竟然把這些兄弟連同他們家人盡數誅殺了,而後將他們的家裏洗劫一空。”
登時,店裏麵都在隨聲附和著,更有不少顯得怒氣衝衝,連著紫荊門一起罵了起來,一時間口沫橫飛,原本是相對安靜的酒館裏,頓時成了研討會現場了。
歸去來心下道:“真沒想到,這還沒到紫陽城呢,就遇到這麼個事,難道紫荊門真的有什麼不對勁嗎?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挺麻煩的。”
這時候,那個虯髯漢子拍了拍歸去來的肩膀道:“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啊?”
歸去來編了一個瞎話,道:“哦,我是從極北來的,要去紫陽城訪親,結果這不就被大雪攔在這了嗎。”
虯髯漢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一起喝一杯,我就不信,咱們這兒這麼多人,那個什麼‘中原六行者’還敢來找不痛快!”
歸去來道:“仁兄不可鬆懈,聽閣下適才講,這些人既然能打敗紫荊門的弟子,想來修行不低,隻怕……”
虯髯漢道:“怕什麼?他就是大羅金仙,咱這麼多人呢,砸也砸死他們了!兄弟們說是不是啊?啊?”
眾人又是一陣的附和,歸去來隻得搖了搖頭,心下道:“真是愚蠢之極!”卻也沒法反駁,隻能隨著他們,但暗自已經凝神戒備了起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子殺意傳來,在門外,大概,不遠了。
話說歸去來這麵都已經開始暗暗戒備起來了,反觀其他的人,竟然一個個談笑風生,甚至還有的行起酒令劃起拳來,這讓歸去來很是無語,尤其是那個虯髯漢子邊喝酒邊呼喝著要如何如何把這“中原六行者”大卸八塊雲雲,更是讓歸去來對他產生了幾分的反感之情,便有心讓他吃點苦頭,當即借著酒喝多了頭暈為理由,撤到了一個角落裏。
這時候還聽得那個虯髯漢子高聲說道:“兄弟你這酒量不行啊!這麼點就醉了?還有,你不必驚慌,一會兒若是那六個煞星真的來了,老哥我保護你!”
歸去來不再說話,隻是雙目虛張,看起來像是睡眼惺忪的樣子,心中卻暗自嘀咕:“想不到,這幾個怪物的修為也沒什麼厲害的,但是那三大派的人也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們呢?我且不做聲,等他們來了再說,先看看熱鬧。”
依舊保持著那種半昏迷狀態,眯縫著眼睛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卻說這中原六行者與歸應龍的個公子也都是照過麵的,當年他們原本也是行走在北極一帶為非作歹,稱為“極北六霸”,而當時歸家隻有四個兒子在外走動,是以稱為“縹緲四公子”,到後來老二歸去留走了,歸去海長大了,則組成了五公子。那時候他們作惡,被歸應龍知道,說與五個兒子聽了,這五人便研究著去打探打探情況,結果雙方交起手來,極北六霸被縹緲五公子打得大敗,由於那時候五個人蒙著麵,所以極北六霸並不知道他們的樣貌如何,何況過了不久,這歸去留就走了,然而就在離家的第二天,他又開始找起了極北六霸的麻煩,這六個人被他自北極一直追殺到中原,最後歸去留命令這些人終極此生不得再踏入北極半步,所以才有了這“中原六行者”的稱呼。
這時候,殺氣忽然愈來愈重,不過虯髯漢子那邊的人中,除了他那兩個哥哥依然保持原樣以外,其他人幾乎全部都喝的有點高,嗓門兒也是一個賽一個,開始還隻停留於討論中原六行者的惡行,後來慢慢地借題發揮,扯到了三大派,甚至到最後這些人又開始了針對當今正邪勢力有關的一些話題進行擴展討論,明明根本不搭邊兒的事也吹噓的栩栩如生,還不時地手舞足蹈,貌似這些事情他都經曆過一般。隻聽得歸去來那叫一個煩,心下恨恨地道:“這六個老家夥怎麼還不來啊,明明都已經在外麵了,還要拖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