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坐在床上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可是就在我給她穿上高跟鞋的一刹那,她的腿突然抖動了一下。這一下把我嚇得不輕,要知道我現在可是跟她零距離接觸啊,這要是真詐屍了,我躲都來不及!
好在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小方的紅衣女子反應並不劇烈,腿抖動了一下之後並沒有撲向我,而是一抬手把蒙在頭上的紅蓋頭掀了下來。我當時已經被嚇得坐在了地上,抬頭看到眼前的那個紅衣女子,果不其然就是小方。此時的小方麵無表情的盯著我,似乎跟我不認識一樣。
我和她四目相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方突然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支鞋,遞給我說:“還給你!”
我一看那是我在夢裏丟失的鞋子,我知道它對於我來說意義重大。在夢裏把自己的鞋弄丟了是很不吉利的,想讓自己時來運轉,就必須把那隻鞋找回來。一直以來我都擔心,我的夢境變幻莫測,那支丟失了的鞋該到哪裏去找。現在小方把它還給我,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這就算是好人有好報了吧,我拿過那隻鞋想對小方表示感謝,可是當我再次抬起頭看到她時,她原本正常的臉忽然間變得扭曲,那是被卡車擠壓後的樣子!
此刻小方的額頭都快掉下來了,她幽怨的看著我說:“我們交換了信物,你要娶我……”
我知道我現在是在夢裏,可是恐怖的畫麵如此真實的展現在我的眼前還是我讓我不寒而栗。我真沒想到結陰婚還需要交換信物,麵對著眼前麵目猙獰的“新娘”,我還真沒有勇氣負責任。原本我是癱坐在地上的,現在感覺小方要對我“下手”,我意識到保持這個姿勢對我是很不利。想到這裏我一扭身就躥出了門外,然後一反手把那間屋子的門關上了。
當我關上門的那一刻,我才發現這間新房就是當初我和二國避雨的那間屋子!因為這是在夢裏,我也不知道薄雲寨其他的屋子是什麼樣,所以我的新房就是曾經呆過的屋子這並不奇怪。但是當我得知這間屋子我來過之後,我突然想起身後應該有一座塔樓!剛進薄雲寨的時候薄霧彌漫,看不到那座塔樓情有可原,現在迷霧已經消散,我要是回頭是不是意味著那座塔樓將會映入眼簾?
現在小方被我關在屋裏,我無法在門外把門鎖上,如果我鬆手她就會追出來。剛才我走回來的時候看到薄雲寨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家家關門閉戶。我知道我肯定跑不過小方,那麼如果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我該到哪裏去躲藏呢?那個塔樓……
薄雲寨是在一個盆地裏,想走出薄雲寨就必須拔山或者涉水。對於這兩個項目我都不是很擅長,那麼想要擺脫怨氣*人的小方,我也就隻能找個地方躲藏了。可是對於那個會莫名消失一層的塔樓,我有很嚴重的畏懼心理。十八層這個特殊的數字,讓我總是覺得那個塔樓會將走進去的人帶入地獄。雖然這是我的主觀臆斷,可是我還是認定這種想法不是毫無道理的。
現在我是進退兩難啊,要不然就是讓小方追上我,要不然就是躲進塔樓裏把門關上擋住小方。可是這兩個結果對我都不利,所以我隻能用手按住新房的門板,另想對策。不過總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現在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長期不吃不喝讓我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要是長時間這麼消耗下去,我就會先輸給自己的體能。
好在屋子裏的小方並沒有撞門,我懷疑是不是她根本無法離開這間新房。可是我不敢冒險鬆開手,如果再讓她抓到我,掐著我的脖子,那麼我又會被嚇醒,這一次的夢中夢就算再次白做了。但總是這樣僵持著我覺得自己有些堅持不住了,於是我用後背頂住門,轉身坐在地上讓自己可以休息一下。
就在我背對著門坐在地上之後,一個讓我吃驚的畫麵展現在我的眼前。我發現在離我不遠處有四個人,他們分別是劉怡冰、劉怡雪、二國,還有我!
我做夢二十多年了,不敢說每個夢都能記住,可是我肯定沒在夢裏夢見過我自己!這個夢太奇怪了啊!更讓我吃驚的是我看到此刻我正拿著一盆白花,對著劉怡冰說:“老婆,這塔樓真雄偉啊!咱們上去看看啊?”
那盆白花,一圈兒白花瓣,每個花瓣都尖尖的,還打著卷兒。那就是我之前夢到過,誰拿著就會在不久之後身遭不測的那種。眼前的那個我抱著那盆百花,還要帶著劉家姐妹和二國進入那個塔樓,這是要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