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複活日(1 / 3)

三天之後,安東尼到了。屋大維病情加重,留在了後方,不過顯然他不願意放棄這一場決定勝敗的戰爭,所以在兩天之後,還是拖著病軀,進入了戰場。

他們都得到了幾天前那場反擊戰的消息,阿奢的中箭,造成了士兵們的動搖,就要到手的勝利便這樣悄悄溜走。馬克和喀西約趁機發動了一次反攻,所幸的是,副將和凱魯斯的竭力,使得軍隊的損失並不是很大。

再加上華瑞歐和埃連特的拚死突圍,出戰的一萬兩千名士兵中,有九千人安全撤回了山上,敵人的損失超過了這個數目。不過阿奢這邊損失的都是精悍,而敵人那邊,大多是輔助軍團的士兵。

從那之後,直到安東尼的到來,中間的幾天裏,馬克和喀西約又發動了幾次攻勢。大約是因為其鋒銳已被阿奢所折的緣故,攻擊的力度都不是很大,被固守不出的副將一一擊退。

“幸運女神的意誌,誰也無法猜測。一枚滾落的石子,在適當的時候,也會動搖堡壘的根基。”聽完了副將更詳細的彙報,安東尼聳了聳肩膀,有些可惜勝利的失去,不過也並非十分在意。

“但敵人的士氣十分的低落,這都是阿奢的功勞,並為我們即將展開的決戰,奠定了牢靠的基礎。”副將實事求是。

“當然。”安東尼讚同副將的意見,他轉而詢問另一個問題,“我們的朋友,阿奢,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派出了所有的軍醫,最好的,甚至最差的,還通過雷斯卡斯找到了不少當地的醫生,所有的診斷都不容樂觀。”

“這麼說?”

“是的。”副將的臉上顯出哀戚的神色,阿奢的勇氣和卓越的眼光,早已在戰場上征服了他,他回答安東尼的問題,“凶多吉少,或許一天,或許三天。從中箭時起,他就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現在,沒有醒過一次。”

“為什麼隻有你的軍隊前來和我彙合?”

“在那晚戰爭之前,波裏歐奉屋大維的命令而來。他帶來了屋大維的手令,由他代替阿奢接管那四個軍團,我想,他也許是想等屋大維來的時候,再來彙合。”

“這樣也好,有一個山頭在我們的手中,敵人的側翼就不會安穩。”對這個剛剛知曉的情況,安東尼無所謂屋大維的命令;問完了軍事,他站起身,再次想起了對阿奢的友情,“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他?在關鍵的時刻他幫過我不少的忙,在臨死的時刻,我想,他會需要有一個朋友在他的身邊。”

“可這需要通過馬克和喀西約的營地。”

“那又有什麼關係?”

遠處的山上軍號齊鳴,戰鼓擂出悲哀的音調,一支黑色的旗幟,慢慢升到了原來懸掛帥旗的地方。安東尼走出了帳篷,看到了這一幕,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不容置疑,在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在為阿奢的死去而感到傷懷。

“忘了恭喜你,安東尼大人。”副將也沉默了一會兒,臨別之際,他想起了什麼,說道。

“什麼?”

“昨天我聽說,你和大屋大維婭訂婚了。”

“是的,屋大維的提議,將校們都同意。隻是和我原來的妻子離婚的時候,費了點力氣。”

安東尼的軍隊就駐紮在馬克和喀西約的對麵,不到一千米的距離。這會兒敵人也在完善他們的工事,所以互相之間,並沒有立刻開始大規模的攻勢,隻是偶爾,會有小隊的騎兵互相做一次交鋒,爭奪某個有利的位置。

較之馬克和喀西約,安東尼的位置非常不利。敵人在高處,他在低處;敵人從山上獲得燃料,他不得不去遠處的沼澤裏使用蘆葦;敵人從河中取水,他卻必須鑿井;敵人的輜重距離不過數百米之遠,他的運輸線卻長達數十千米。

他這麼做,是不得已。因為這裏沒有別的山,平原上別的地區是塊窪地,常有被河水泛濫淹沒的危險。前幾天的大雨使得那河水,已到了危險的界限。不管如何,安東尼的勇敢還是叫馬克和喀西約大為驚詫,盡管他們在征服高盧的戰爭中,已經知曉他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

就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用一種蔑視的態度,大模大樣地紮起了營寨。建立了很多的樓塔,在他的周圍都用壕溝、壁壘和柵欄防禦起來。在此期間,馬克和喀西約完善了被阿奢破壞的地方,以及在從軍營到沼澤之間的很狹窄的一段地方上也建起了防禦工事。

等到屋大維到的那一天,敵人的工事已全部駐好了,除了馬克側麵的懸崖,和喀西約側麵的沼澤地以及沼澤地對麵的海麵之外,都已完全設了防。

安東尼的大膽加快了他駐營的速度,兩天的時間,已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加上屋大維帶來的補充軍團,更不懼怕馬克和喀西約的攻襲了。所以,他們不理會敵人的小規模試探,而是繼續在建造壁壘。

屋大維的病情造成了身體的虛弱,他是坐在轎子上到達的。一到,他就立刻和安東尼見了麵,簡單的討論了一番敵情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在那裏,他約見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