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伸手不見五指,想著這是哪裏,難道被雪給掩埋了,但是又怎麼活著了,也現在黑白無常正在來的路上。我想站起來,頭碰到了軟軟的東西,又被彈回來了,這時安吉那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間就在我耳邊響起,黑暗裏的一個聲音將我嚇了一跳,左手也不知道打到了他那裏,隻聽他變了聲音的一聲叫喊。
“秦炎,你幹什麼啊。”要是在黑暗裏聽到這聲音,你一定會幻想成一個英俊的少年,稚嫩的聲音怎麼也不會,和一個滿臉胡渣的人聯想到一起,他遲疑了一會,那帶著重重鼻音的話又出來了,“哎,躲過了雪崩,就沒躲過一個小屁孩之手。”我想著他不會是故意將聲音,裝成一個大叔聲音,甚至我還有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大家都沒事吧。”
原來在大雪覆蓋之際,駱刑秤就用它的身體,擋住了從山上滾下來的雪塊。我在兜裏摸出摸出一個打火機,這是我從寧申哪裏拿過來的,晚上睡著帳篷裏,又冷又無聊,我就將打火機打開。橘色上麵帶著藍色,小小的火苗照亮了整個空間,我也感受了暖意,我一隻手靠在小火苗的旁邊。看著大家都在,除了艾沙一個人,他拿著寧申的包跑了。在雪崩之時,寧申裝著物資的包給掉落了,那時候艾沙立刻就撿了起來,又是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偏偏讓他給撿了,這樣我們的食物就立刻少了一半,接下來還不知道要做多遠,隊伍還有那麼多人。
白宇的包好在就掉在這裏麵,我一直死死的抓著它,白宇將包拖過來,快速拉開拉鏈,從裏麵拿出兩把手電,一把扔了夏衍期。當它們打開手電時,我就透過微弱的火光,看到地麵上有一道淺淺的縫隙。示意他們過來,借用手電的強光看去,上麵的一層雪花,已經被駱刑秤巨大的身體,給掃了一大半,況且它的體重,一步就足以引起晃動。上麵晶瑩剔透的一層冰上,已經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縫,他雙膝處的裂縫寬度是突出了,因為高度的原因,我們隻能爬著前行,即使帶著毛茸茸的手套,依然還是能感受到寒氣。腿的感覺尤為的敏銳,每往前爬一步,都好像被撕了一塊皮。
“安吉,能讓駱刑秤起來嗎,這樣下去是要死的節奏啊。”我扭過頭對頭說道。
“駱刑秤……”它站起動作實在太豪放了,安吉臉色瞬間就變差了,“輕點……”駱刑秤放慢了動作,看著雪一點點掉下來,光線一點點進入我們的眼睛,我們慢慢爬上了雪堆,“等會兒……慢慢的……”駱刑秤的背上背著一堆雪,要是直接就挺直了身體,即使是雪這樣掉下去還是砰的一聲的,它還是瞬間停止了身子,我們瞬間就屏住了呼吸,一分鍾後沒有任何事發生,“嚇死我了,好在沒有再來,好了,你消失吧。”
它很快消失在我的眼前,眼前的視線瞬間開闊了起來,地麵上來又是一片整齊的白色,沒有一點褶皺,一場雪崩將我們逃跑的痕跡,用力短短的幾分鍾,就全部抹去了。白宇一直蹲在縫隙處,我們也能再也不用貼著冰麵,過著像被刀子劃的時間。一開始我們也沒對地麵有好奇感,直到白宇說:“下麵好像有東西,像是一些路。”
我立刻將上麵的雪掃幹淨,仔細一看正如白宇說的一樣,下麵布滿密密麻麻的道路,在我們的世界裏還存在著一個世界,寧申立刻說道:“死人的世界,活人怎麼會呆在冰下了。”他趴在了冰上,不知道在畫些什麼,一點也不在乎地麵的寒冷,就這樣趴了幾分鍾,“我想起來師父曾說過,坍落曳坍的圖卷就藏於“鬼宮”之中,一個不存在這個世界的地方。”
現在地下的“鬼宮”把我吸引住了,也沒有去問安吉是不是養妖師,我們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寧申的身上。按他之前說的話,應該是高興的表情,但是從他的麵容中,隻看到了畏懼,賽雅聽到比我們任何還激動,恨不得立刻進入到裏麵。寧申之後說的話,讓我們都為之一震,“鬼宮”是由一個夬歸的人建起,他是龐子記身邊的驅魔師,一個遊走於生死邊緣的人,他花了一生的精力,建起了這座“鬼宮”。它由十八層組成,就如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有他抓的妖魔鬼怪,外麵還有下的咒,沒有人能走出來。
“龐子記……不就是我在北玄帝陵,遇到的那個男子嗎,那個紅衣女子還把白宇當成是他。”寧申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裏滿是驚訝,想起那次還五叔騙我了,就是為了從左瞎子奪得地圖,他想了想說道:“你已經去過那裏了,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對吧,因為當年裏麵的東西就已經被拿走了。”我想指的就是另一份地圖,他到了左瞎子的手上,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五叔就那麼肯定,我要是在的話,他一定會來了,雖然我們親如兄妹,但也沒到了這份地步。況且那麼多人要去塔落曳坍,那一定是有著富可敵國的寶貝,既然左瞎子已經有了其中一份地圖,那麼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找,他又為何要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