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已經收起了他的長劍,他像是伺候自己的老爹一樣,小心翼翼的將長劍重新背到自己的背上,這樣一個冷酷的人也會表現出如此溫柔的一麵。也許這個世界上隻有他的劍值得他溫柔對待,劍永遠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夥伴,他手中的劍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背叛他。
“爹、、、、爹、、、、”
沉默了片刻,左顧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跌跌撞撞的來到“冰雕”前麵,他用力揮動拳頭想將這座冰雕打碎,他並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他隻知道如果不趕快將左二爺從裏麵弄出來左二爺就會在裏麵窒息而亡。
“求求你,你快把我爹放出來,他會死在裏麵的。”
左顧的拳頭當然沒有冰硬,無論他多麼用力,直到他的手冒出鮮血來都沒能撼動這座冰雕,他不得不向獨步天求救。
獨步天安靜的站在冰雕後麵,仿佛這件事跟他沒有一絲關係,他連眼皮都懶得動一動。
“我求求您了,您放過我父親吧,我替他向你道歉,您就看在師兄弟的情分上放過他吧。”
左顧幾乎是跪著走到獨步天麵前,他一邊向獨步天磕頭,一邊給左青丘求情。
“他沒想過要活著離開這裏,我也沒想過讓他活著離開這裏。”
獨步天緩緩的舉起右手,慢慢的說道。
“碰”
獨步天舉起的右手劈在了冰雕上,伴隨著“哢嚓”之音,冰雕竟被獨步天一掌劈碎了。
“父親、、、、”
左顧瘋了一般從滿地的碎冰塊中刨出左青丘,刺骨的寒氣從左青丘的身體裏溢出,刺骨的寒冷讓左顧這個常年與自己體內的寒氣抗爭的人都一陣哆嗦。
左青丘的軀體冰冷僵硬,宛如一具屍體,事實上他就是一具屍體。
左二爺死了。
“父親、、、、、”
左顧的聲音撕心裂肺,像是草原上受傷的野狼的哀嚎。
獨步天依然很安靜的站在後麵,這裏發生的一切他絲毫不在意。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左顧的身體在顫抖,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隱藏的憤怒,他努力讓自己從悲傷與憤怒中平靜下來,他的雙手依然緊緊的抱著左二爺冰冷的屍體,他似乎已經開始不怕寒冷了。
“跟我走吧。”
獨步天並不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因為他覺得這樣根本就是浪費口舌,他的嘴巴就像他的劍一樣,他的劍隻在殺人的時候才出鞘,他的嘴巴也隻說他認為該說的話。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左顧猛然轉過身來,他語氣中的憤怒不加掩飾,一絲血氣慢慢攀爬上他的雙眼,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凶戾之氣。
“這是約定。”
獨步天臉上依然波瀾不驚,語氣中的平靜近乎不屑,但卻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哈哈哈哈、、、、、約定?誰會傻到和你做這樣的約定?讓你來將自己殺死,然後帶走自己的兒子?”
左顧怒極反笑,他根本不相信什麼狗屁約定。
“約定中我不僅要帶走你,還要帶走一樣東西。”
獨步天並不理會左顧的憤怒,他慢慢走到左二爺的屍體前,伸出右手在左二爺的懷裏摸索著什麼,不一會兒他便從左二爺的懷裏摸出一卷羊皮卷樣式的卷軸來。
“你、、、、”
左顧眼睜睜的看著獨步天卻連動一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