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四月的江南，桃紅柳綠，景色宜人。在微風的吹動下，清新的垂柳在水麵搖曳。
張偉華下了出租車，沙家浜旅遊度假村幾個大字在霓虹燈的照耀下，格外醒目。環顧一下四周，一陣涼風吹來，他頓覺舒爽。於是
把領帶鬆了鬆徑自向裏走去。原以為這個地點應該在市區附近，沒想到這麼遠，環境還是令他很滿意。雖然是黑夜，花草樹木在夜色燈的照耀
下，幽靜而朦朧。邊瞧邊走進大廳上了電梯，由於一夜的火車疲勞，腳步匆匆的來到308房間。敲了兩下門，門開了。從裏麵露出一個外國人的
麵孔，用普通話問“你找誰”，張偉華回答：“我來開會住這裏。你是、、、”“我叫浩彤，是新疆伊犁的。原來住的人不來了，臨時變動
，公司把我安排在這裏。你也是來開會的。”他用維族味的普通話問。“是的，我才下車。”張偉華笑著走進房間。“你們新疆人和俄羅斯人
長得很像，姑娘很漂亮，從電視上看能歌善舞。”浩彤瞧一下張偉華哈哈道：“那是電視選漂亮的演出，哪裏都有美的和醜的。你先洗個澡，
一路上挺辛苦。”張偉華謝過後進了浴室，躺在浴缸裏，在熱水的浸泡下，一路的疲勞和火車上的酒勁，隨著熱度從體內向外散去。張偉華的
酒量是驚人的，就是靠這酒量東拚西殺，左右逢源在商場上一路高升。得到上級的賞識。張偉華眼睛不大，明亮有神，鼻梁高挺，嘴角分明。
十分健談，留著分頭打著啫喱水，像水洗過一樣。中等身材西裝革履，給人一種精明穩健的感覺。雖然30歲才出頭，為人卻十分大方。早年是
新聞專業畢業，不知道為什麼陰差陽錯的走上了經商這條路。
張偉華微閉著眼睛，思緒把他帶回了北方的煤城東山市。“本市美奇杯歌手大獎賽一等獎得主、、、、、、”主持人在吊觀眾的胃口
，半天才喊出“許甜甜小姐。”熱烈的掌聲過後，主持人宣布由讚助商美奇公司總經理張偉華頒獎。在閃光燈和攝像機下，許甜甜笑容可掬，
光彩照人。這是一年一度的歌手大獎賽頒獎儀式。在接獎杯的一瞬間，許甜甜用食指在張偉華手上撓了一下，這個小動作是誰也想不到的。張
偉華微笑道：“祝你夢想成真。”真摯裏夾雜著一種滿意。是啊，許甜甜能有今天的成就，和他是分不開的。傾注了大量的幕後支持。包括人
、財、物那樣不到位都不行。許甜甜的家在離城市不遠的農村，近幾年國家的政策好，鄉下人不那麼土氣了。見識多了。幼師畢業後因為沒有
機會展示，所以許甜甜應聘很多單位都沒有成功。有一天市內最大的萬福超市開業，招聘歌手演出，吸引更多顧客。許甜甜憑借自己的好嗓子
順利通過，並且擔任演出隊長。確確實實風光一陣，白嫩的皮膚，小波浪的披肩卷發，還有那唱歌時一眨一眨的大眼睛無不迷人。隻是胸低了
一些，不得不用墊高乳罩彌補不足。由於她體形柔美，衣著時髦，聲音甜潤。來看熱鬧的人真不少。每天上午演出一場，下午演出一場。每場
演出兩個小時，待遇還不錯，人氣正旺。張偉華就是這個時候認識許甜甜的。
張偉華剛剛調來東山市的時候，美奇化妝品在此地已經有一年的入駐時間了。每月的銷量在三四萬元徘徊，令北方省分公司很不滿意
張偉華來到後，做了一番市場調查，調查後和相關人員敲定了部署和策劃。首先在電視台做了廣告，安排在天氣預報前的黃金時間。活動當天
凡是最先進入萬福超市的前20名顧客，送每人一盒價值200元的蜂膠養顏膠囊。購買5元以上美奇產品，送美奇洗衣粉一代。還有獎卷參加抽獎
活動。最高獎是金磚一塊。其實根本沒有最高獎號，那時的規定不健全，沒有公證證明，並且從來沒有這麼大的活動。對於促銷和抽獎活動還
是一個盲區。那天人山人海，保安滿頭大汗地維持秩序。電梯上人擠人，就像傳送帶把人們不停地向上運送。張偉華的辛苦沒有白費，當天的
銷售額是叁萬捌仟元，是以前一個月的銷量。張偉華一直跟隨到傍晚，把商場的領導和演出隊的頭頭請進雙喜大酒店。飯菜早已安排妥當。寬
敞的單間和潔白的桌布，放眼望去是窗外連綿的山巒，張偉華脫去外衣露出墨綠色的方格衫，顯得格外輕鬆。把酒杯一端：“來，各位領導
各位姐姐，各位妹妹，多謝今天的關照和幫助，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話不多說看行動，我先幹為敬。”說完一飲而盡。大家響應頻頻舉杯
，隻有許甜甜不喝，說不勝酒力。張偉華走近說：“女人天生三兩酒，我給你點一點滴一滴，點點滴滴是情誼。”許甜甜還是不喝，張偉華不
甘心：“早晨喝酒迎朝陽，中午喝酒工作忙，晚上喝酒睡覺香，辛苦一天了，來，喝一點，意思意思。”甜甜勉強笑笑：“隻這麼一小口，不
許欺負人家。”張偉華點頭：“大家作證我絕不再倒酒。”今天的飯菜大家很滿意，有芙蓉雞片、子龍脫袍、森林三鳥、片皮鴨、剁椒魚頭、
豐收菜、白肉血腸、荷蘭豆炒西芹、外加一個逛蕩湯。桌上推杯換盞笑聲不斷，張偉華不停地給在座的各位敬酒，超市的王總有點喝多了，色
眯迷得看著許甜甜：“甜甜的皮膚真好、白白的、是不是總喝牛奶啊。”邊說邊把手向許甜甜的裙子下邊摸去。被甜甜笑著推開，張偉華假裝
沒看見：“今天我有一個建議，甜甜歌唱得這麼好，要不要表演一個讓我們盡盡性。”大家喊：“來一個，來一個。”“那就讓王總和許甜甜
合唱一個糊塗的愛。”偉華提議。王總晃悠悠接過麥克：“愛有幾分能說清楚，愛有幾分是糊裏又糊塗、、、”甜甜也大方的唱起來，還沒唱
完王經理就慢慢向桌下蹲去。幾個人慌忙扶起他向偉華告辭，偉華囑咐他們路上小心。酒局散後許甜甜問偉華：“你們辦事處在西頭，我家
也在西頭，搭一下你的順風車。”偉華點點頭叫她上車，自己點燃一根煙把左側車窗搖下。煙向外飄去。甜甜側眼看偉華：“張經理，謝謝你
今天為我解圍，那個王總總纏著我，你說煩人不煩人。”偉華看著前方道：“不要謝我，你們女孩子在外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幽默去化解，“那
我才不管呢，我喜歡了就去愛，不喜歡絕不遷就。”甜甜故作生氣。也是啊，她今年才20歲，生日還沒過呢。“今後有什麼困難就說話。”張
偉華是出於這些天甜甜為美奇的宣傳脫口而出的。到家了，甜甜笑道：“要不要到我家坐一下，就我和我媽，沒事。”偉華搖搖頭：“改天吧
，今天喝的有點多。”甜甜擺手：“拜拜”。偉華雙眉向上一挑向辦事處駛去，甜甜的青春活力感染了自己，他想起不知誰說過和年輕漂亮的
女孩子在一起，激活腦細胞提高工作效率。
張偉華覺得有點累，不過很充實很快樂。他把好朋友魏東從河南市場調來幫忙當副經理。魏東濃眉大眼、膽大心細，別人都說他長
的像水均益，魏東來的那天是中午進門就說：“趕快請我吃飯，餓死了”。偉華握住他手：“辛苦啊，我請你吃狗肉，不過工作時間不許喝酒
。”魏東說：“少來這套，先招待好，我是千裏迢迢從中原大地來的。”偉華無奈笑說：“你呀還是老樣子，怎麼樣，個人問題解決了嗎。”
魏東言道：“單身貴族，開放搞活哪裏不瀟灑。”“那可不能亂撒，小心得病，東歐有個小姐得了艾滋病，整個東歐的婦女領老公去檢查。”
“得了吧，沒那麼嚴重，嚇唬我是不是”。魏東看了一下偉華正色道：“今天休息，明天運作。”
喂，是張經理嗎？電話裏溫柔甜美的聲音，通過空氣傳到張偉華的電話裏。也不知是誰發明了手機，以前電話還有一個線連著，現
在沒有線也能打電話。總覺得手機下麵缺點什麼，張偉華聽出是許甜甜的聲音。“你好，是我，忙什麼呢？這幾天忙沒去超市，你好嗎？”“
不好”甜甜無奈回答。偉華問為什麼？甜甜說：“超市開業幾個月人氣上來了，卸磨殺驢，不用我們了。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飯。
你想吃什麼？”偉華誠懇說：“去阿裏郎飯店吃狗肉喝朝鮮米酒我請客。”“那、那就晚上六點見，不見不散，拜拜。”聲音還是那麼柔，都
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就是石頭也架不住滴水穿石。
九月的東山市夜風涼爽，秋高月明。張偉華在車裏想起黃巢的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
黃金甲。”剛到阿裏郎飯店下車，後背被人頂住：“不許動”，是許甜甜在嚇唬他。偉華裝被嚇到說：“這麼調皮，小心將來沒人要。”兩人
說笑著進去找了個單間，桌上小花瓶插著一支玫瑰，牆上掛一幅沐浴女油畫，不算大很別致。偉華看著畫讚歎道：“西方的油畫就是逼真。”
“哎、請坐，我的大經理，別玩深沉了”。甜甜眼皮向上翻了一下，接著讓服務員上一盤狗肉、一盤泡菜、一碗醬湯、還有米酒和飲料。地道
的朝鮮風味。因為東山市是朝鮮族自治區，所以能吃到異國風味。張偉華坐下後笑著看許甜甜，發現她今晚特意打扮一番，淡淡的眼影襯托
出明亮的雙眼，口紅在白皙皮膚下粉紅發亮，可能是美國產的美寶蓮。許甜甜用手晃了兩下說:“別看進去拔不出來”。偉華不好意思：“你今
晚真好看，怎麼樣以後有什麼打算”？“打算先歇幾天然後再說，這段時間太累了。你不是每天早晨上南山跑步嗎?明早帶上我好不好，那裏的
風景好美，平時想去總也沒有時間。說完笑著左眼睛閉一下又睜開。偉華想這可能就是女人的魅麗所在，不是有那句話嗎：左眼一閉，表示魅
麗。右眼一閉，表示同意。兩眼一閉，愛咋咋地。偉華答應第二天早上六點公園門口見，甜甜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問甜甜：“本市有個紅玫瑰
歌舞廳你知道嗎？我和那裏老板很熟，那天你說超市不用你們了，我給他打電話把你的情況介紹一下，他很高興，前幾天有個當紅歌手去外地
發展了，正需要一個成手你感興趣嗎”？甜甜歪頭笑道：“有貴人相助求之不得，今晚我破例陪你喝兩杯，算是對你的謝意”。兩人舉杯共飲
，她幫偉華點上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根。你一言我一語笑聲不斷，談得很投機。偉華越發覺得她的可愛，仿佛自己回到了結婚以前，喝的甜
甜雙頰緋紅，握著偉華的手說：“今後你就是我哥”。偉華說：“你就是我妹”。兩人邊說邊離開飯店，偉華把甜甜送到家才放心離去。
魏東來東山市有一段時間了，張偉華選的搭檔相當棒。在這段時間裏，他首先了解東山市的人口數量，市內多少超市、多少小店
、多少化妝品店、多少美容院、多少美發店、多少鄉鎮，各個鄉鎮多少相關商店，什麼時間是集市，包括當地駐軍和各企事業單位的情況和地
點，由業務員統計表格詳細填寫，市場細分非常到位。同時擴招了一批新人，對業績差又不努力的進行淘汰，對業績好、有積極心態的給予獎
勵。每周一會，由優秀業務員、促銷員介紹經驗，講解產品知識，展開業務培訓。時間是兩個小時，雖然耽誤一些時間，但是磨刀不誤砍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