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榮麵上毫無表情,點手喚過鈴兒,叫她將妻子攙扶到一旁休息,對魔尊道:“我們耿家與你也算有緣。我早知心兒最近該有一難,隻是沒想到會是你親自下手。”
魔尊淡淡道:“你見到了?”
耿榮長歎道:“方才在天上見到了,隻可惜慢了一步。”
魔尊道:“你似乎並不如何傷心。”
耿榮道:“凡事總有先後。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傷心等之後有得事時間。”
魔尊點頭道:“果然是耿家的人。”
關成軍叫道:“你就是耿心的父親?正好,小的死了,老的也來送死。就讓老子成全了你。”
耿榮看也不看關成軍,從懷中取出一隻小酒壺,輕輕一拍,一道巨大的光影在半空浮現,正是耿家唯一的密術,降神術中的醉酒仙登波羅裏。隻是他這登波羅裏比起耿心的更大了一些,須發更灰白些,肌膚略顯黝黑,身上盡是斑駁的傷痕。
關成軍笑道:“又是這招?這招對我沒有。”全身仙氣蕩漾,四根巨大的白色光柱升起,同時擊向半空的登波羅裏。
隻一根就將耿心的登波羅裏全力一擊抵消,如今卻有四根,威力可想而知。四根光柱同時擊中登波羅裏,可那巨大的人影卻絲毫微動,仿佛隻是被微風輕撫而過般。
耿榮淡淡道:“別將我與那不孝子相提並論。登波羅裏乃是木屬,由金屬的心兒召喚怎麼可能發揮出真正實力。”半空中巨大的醉酒仙將身一晃,掙開四根光柱一掌拍了下來。關成軍被硬生生壓入地中。
魔尊皺眉道:“耿榮,你雖然厲害,也隻不過就是木徒館第一聖武的程度,和老夫比起來可還差了些。”
耿榮淡淡道:“你還沒逃麼?我還道你已經跑了呢。”
魔尊沉聲道:“你以為老夫怕了你不成?”
耿榮哼道:“以你現在功力尚未恢複,實力頂多勝我一成。看看我身後,每一個都是實力略勝端木破軍的飛仙高手,你認為你能從我這裏討到好處麼?”
魔尊道:“如此說來好像你要放老夫走一般?”
耿榮道:“若是你一心離去,我自問攔不住你們。但你若想逞能,也絕討不到好處。我想我們都還有事,就此別過吧。”
魔尊目光閃爍一陣,最終道:“耿家人,我們終有一日會再見。告辭。”帶人騰空離去。
耿榮長歎一聲,來到耿心身邊,歎道:“心兒,這便是你的命數。”將其攙扶起來,道:“我們回家去。天下雖大,還是家裏的土地睡得最舒服吧。”
又是一道雷光,如同來時一般猛烈。隻是少了幾分狂躁,多了幾分憂傷。
一個月後,青龍堂的人到來,玄武堂眾人也恢複功力。在他們的幫助下趕走了水徒館,解救了玄武堂的危機。靈鷲堂的人也回到山上,無論怎麼找卻都少了兩個人。一是叛逃回了遼國的蕭敬宇,另一個便是耿心。耿心已死的消息隻有堂主端木破軍,少堂主端木橫,已經幾位長老和堂中核心人物知道,並未告訴下麵。可是一向四處討酒搗蛋的耿心失蹤,卻令山上所有人都覺得奇怪。而本應每日守在正門口的守山虎也每日躲在後山,這更加使人們不按。周浩等人每天都會去少堂主辦公事詢問,可是每次都不得結果。他們氣憤,卻也無奈。
司徒清清還在家中悠閑的過日子,偶爾教導一下妹妹修煉,和白伊閑聊。蒼闌山上除當日前去的人,隻有一些身份高的人才知情況。司徒清清的父母將事情隱瞞下來,他們實在無法開口,無法想想當三個女孩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有什麼後果。
紙總是包不住火,終有一日事情會敗露。迎接她們的隻是悲傷和絕望?天命之人的命數,尚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