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楓雙腮微紅，見李彥望著她不說話，更是尷尬地忙低下頭，還好，廣播員傳來登機的消息，讓她得以解脫。
接著又是一個意外，李彥與蘇楓兩人是連座，這絕不可能是蘇楓與何典商量好的，隻能說芝麻掉進了針眼裏，巧了。
兩人相識一笑，李彥是驚喜，蘇楓是無奈，卻不反感。
飛機躍上晴空後，蘇楓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雲朵，李彥看著蘇楓，都是絕好的風景。
“會開完了？”李彥打開了沉默，他記得，按照安排，明天還有區域的任務分配。
“沒有，我家裏有些事，臨時請的假。”蘇楓轉頭看著李彥，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語速，淡淡地解釋說，若是跟剛才那樣地脫線，真有些無地自容了。
“你家在成川？”李彥見蘇楓懶懶的，忍住要問她家事情的話題，聲音顯得小心翼翼，仿佛手上停著一個美麗的蝴蝶，生怕把她驚走了。
與蘇楓的相處，李彥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與寧靜，讓他不敢褻瀆，不願驚擾，卻又想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
“嗯，成川泗安。”蘇楓也很給麵子，有問必答。
“彙銘？”李彥問，不過語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個地名，這個地方，曾經是李彥魂牽夢繞的，現在卻仿佛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一旦說出，竟有種脫力的感覺。
這時，空姐經過，例行詢問需要什麼服務，蘇楓沒有注意李彥的變化，隻是聽到李彥說出地名，心裏一怔。
這種小地方，不是附近的居民，很少有人知道，就是網上地圖，也查不到名字。
“是，你怎麼知道？”蘇楓好奇，難道應了那句老話，最了解自己的是敵人，如果李彥的工作能細致入微如此，那作為他的對手，就太可怖了。
李彥見蘇楓的神情，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收回思緒，笑著解釋：
“我猜的，我在成川有個朋友。”
又怕說得不夠清楚，補充道：
“他叫盧輝，世代行醫，家裏開了個小診所，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他。”
蘇楓聽著李彥越描越黑的解釋，確信他沒去過彙銘，盧輝確有其人，不過是個落魄街頭的小混。怕是盧輝為裝門麵，誆騙李彥的。
卻不知，李彥說的事情是十五年之前的。
“我也很久沒有回去過，是我爺爺，故土難遷，不願離開。”蘇楓感覺到李彥的緊張，有些不忍地幫他掩飾。
“哦，老爺子身體還好？”李彥眼見蘇楓提到爺爺時並無淒色，於是試探地問。
“生龍活虎得不行，這次據說三叔來了，想看看我。”蘇楓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李彥這些，自然而然，不知不覺，就什麼都說了。
說起三叔，蘇楓不禁神往，又望向窗外，也隻有這淩絕頂的白雲，才能媲美於他。
李彥啞然，就這事也請假？沒看出來，潘還莊是這麼好說話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