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李彥說的都是實話，他的住處就在曹秀娟所住小區後麵不遠，坐地鐵不過兩站，有兩次上班，路上碰見曹秀娟開車走在前麵，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似的，看得李彥心裏頭直冒涼氣，真為那些走在她車旁邊的人擔心啊。今天親身體驗，所以好心地提醒她一句，為了讓自己說話不帶針對性，還拉上了全天下所有女性給她墊背。李彥覺得自己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換來的卻是一雙白眼，這向誰說理去？
李彥隻得乖乖坐好，曹秀娟倒是有些自知之明，開車慢如步行，即便有個車禍什麼的，也不至於傷殘。
“這些天工作怎麼樣？潘總沒有為難你吧？”曹秀娟瞄了正襟危坐的李彥一眼。
“還好！”李彥眼睛盯著車外，漫不經心地回答著。這不廢話麼，司機的技術已經爛得令人發指了，還主動找人聊天，這不是廁所點燈--找死嗎？能認真得起來才怪。
曹秀娟輕輕地“哦”了一聲：“沒有就好。我前兩天聽說，潘總把天澤銷售部的人都外調了，還以為他是因為上次的事，而針對你，看來是我想多了。”
“哦？”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彥正為天澤的局麵發愁，驟然聽到曹秀娟的這番話，正式打瞌睡碰到送枕頭，怎能不歡喜，“這麼說，天澤現在的人員都是臨時安排的？”
李彥沒說誰安排，不過這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除了潘環莊，誰能有這魄力與手段，誰能有這權力？
“也不是，除了調出去的，也隻有兩個是新招聘的，還有兩個是老員工，另外三個一直都是天澤向華北區借調的。”曹秀娟笑了一下，說道，“不過，華北區一直是吳斌在做，而吳斌是潘總最早帶進來的人。吳斌這人比較護短，你用他的人可要小心些咯，萬一有什麼磕磕碰碰的，最好讓著點。“
李彥一怔，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艱難，人手不足不說，還有兩個新兵蛋子及三個大爺，這工作還怎麼做？光伺候人去得了。
“以前天澤銷售部有多少人？“李彥問道。
“咳咳——開車呢，女司機天生沒有男司機的大局觀好，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小心些，“
李彥訕訕，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想想才明白，這正是他剛上車教育曹秀娟的話，六月債還得快，餘音剛散，這報應馬上就跟來了。
“那個，開玩笑，開玩笑。“李彥摸摸自己的鼻子，感覺再多的解釋都顯得蒼白，於是決定來點實際的，”這麼快就到三合區了，我記得前麵有家小吃很不錯，要不我們去嚐嚐？“
“不去，我已經吃過了，你想吃的話，那我靠邊，你下車吧。“曹秀娟淡定地說。
“呃，沒事，我也剛吃過，隻是突然想起來，你繼續。“李彥感覺自己要抓狂了，女人心，海底針，這話題不是她挑起來的嗎，說到一半怎麼說停就停了，莫名其妙。
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誰也沒再說什麼，等到了曹秀娟所住小區門口，將李彥放下，也沒打招呼，關了門，就一嘯而過，留下在風中吹灰淩亂的李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