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片刻，蘇離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種奇異的力量依舊在包裹著他，但卻時強時弱，強烈的時候，他的骨身才會略微透明一下，弱的時候，什麼變化也沒有。
這跟上次烈焰穀三當家蕭魂被召喚時，完全不一樣，那時候蕭魂幾乎隻是轉瞬間，便完全消失不見了，然而，他等了這麼久，居然還是杵在原地不動。
“老大，可能是召喚你的死亡魔法師實力不夠，所以隻能勉強牽動你。”
見蘇離一臉疑惑，凱瑟琳急忙收起複雜的心緒，澀聲解釋了一句。
“這麼說，我剛才隻是空歡喜一場？”
蘇離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絲瘋狂，一股無法壓抑的憤怒，還有一絲責怪之意。
剛剛確定自己受到人界死亡魔法師召喚時，他還以為，自己長久以來的願望，總算在這一刻得以實現，就算隻是被召喚去人界戰鬥，就算沒有一點自由，縱使在人界粉身碎骨，隻要能去那個熟悉的世界看上一眼，他也滿足了。
然而，凱瑟琳卻說，那個召喚他的死亡魔法師實力不夠，隻能勉強牽動他。
如此說來，他豈不是無法返回人界？
這次不能返回，那麼以後……
或許已經沒有以後了，按照凱瑟琳的說法，被人界死亡魔法師召喚的機率，簡直渺茫得可以忽略不計，有些骷髏，在死亡界裏待了上千年，也不一定會被召喚一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瘋狂，才會憤怒，才會把氣撒到凱瑟琳這個無關的人身上。
“老大，我……”
凱瑟琳骨身一顫，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
這一刻，她感覺這個往日裏親切無比的老大，突然間變得好陌生，好可怕。
從蘇離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神裏，她能感覺出，蘇離這一刻似乎真的想要殺了她，不帶一絲情感，沒有了往日的關切，就像麵對一個深惡痛絕的仇敵。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會……”
與蘇離那雙充滿狂暴的眼睛對視的刹那，她的心，突然狠狠抽痛了一下，痛得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是怔怔站在那裏發呆。
隻是蘇離，不知是感覺不到，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凱瑟琳的感受，繼續咬牙切齒的咆哮道：“你快說呀，這是為什麼？”
凱瑟琳骨身又劇烈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話，依舊那麼木然的盯著蘇離。
“你啞巴了嗎？”
見凱瑟琳像嚇傻了一樣，蘇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隻是沒等他衝上去質問，反應過來的龍陣風卻開口道，“老大，或許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
蘇離腳步一頓，瞬間看向龍陣風。
龍陣風神情複雜，對於蘇離突然間情緒失控，他雖然也有些難以接受，但多少能體會一些，沉默了片刻，他還是緩緩道：“如果我猜得不錯，老大你剛才應該抗拒那股拉扯之力了，對吧？”
“是的。”蘇離急忙點頭。
他剛剛感受到那股突如其來的拉扯之力時，確實嚇了一跳，出於本能的警惕，他確實一直在用精神力抗拒著。
畢竟那種感覺太詭異了，他還害怕一旦放開身心接受，就會萬劫不複。
“隻要你放棄反抗，就可以被順利召喚去人界！”
看著蘇離焦急的神色，龍陣風終於還是苦澀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