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求？”
“以後遇到我無惡宗的人，請你，還有你的那些下屬，手下留情。”
蘇離一怔，“就隻是這個要求？”
龍陣風也張大了嘴，許久後才道：“不會吧？這哪是要求，分明是在請求啊。”
凱瑟琳也是驚疑不定道：“現在安尼為刀俎，我們為魚肉，生死隻在她的一念之間，她居然還請求我們手下留情？”
對於蘇離三人的疑惑，安尼沒有回答，反而對身後揮了揮細小的骨臂。
很快，一具高級骷髏兵排眾而出，將一具骷髏頭遞到安尼麵前，恭聲道：“宗主，這就是鍾向南的頭顱，請您發落。”
鍾向南！
蘇離呼吸一滯。
那具高級骷髏兵手中捧著的骷髏頭，眼眶中的中綠色魂火還在幽幽閃爍，明滅不定。
雖然跟其他骷髏看起來沒多大區別，但相處時間不短，蘇離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正是鍾向南。
“宗主，屬下無能，不能攻下無惡宗西堂，死不足惜，您不用管我，您與龍陣風、凱瑟琳大人有機會就走吧。”
見蘇離望來，鍾向南頓時自責的說了一句。
雖然隻剩下骷髏頭，但魂火不滅，他就不會死。
蘇離沒有回答，但望向鍾向南的目光，卻第一次發生了變化，沒有了往日的警惕與不屑，有的反而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
明知是送死，鍾向南非但沒有私下逃離，反而義無反顧的帶人衝向無惡宗西堂。
“你，做得很好。”
許久後，蘇離微微對鍾向南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真正將對方當成了自己人。
“宗主，我……”
鍾向南想說些什麼，才發現，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因為能得到蘇離的認可，幾乎是整個滅天宗所有骷髏努力的目標，此刻親耳聽到蘇離說出這麼一句話，他一時間隻感覺，這次沒有逃離，是一件多麼正確的決定，就算骨身被轟碎，他也覺得值了。
盡管，蘇離現在都自身難保。
“你留下他的命，應該還想借此向我提出別的條件吧？”
蘇離望向安尼，語氣漸漸轉冷。
剛才安尼說要放他離開，他心裏還有些感激，不過此刻看來，自己確實想得有些天真了。
“他不過是你利用的一枚棋子，你難道為了他的命，連自己都不顧了嗎？”
安尼沒有正麵回答，反而饒有興趣的在蘇離與鍾向南之間掃視。
“我之前確實是在利用他，不過……”
說到這裏，蘇離的目光下移，停在鍾向南的頭顱上，“我既然是他老大，我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麵前！”
一字一句，重逾萬鈞！
尤其是“我既然是他老大”這句話，更是令鍾向南魂魄皆顫。
“老大，他居然讓我叫他老大？”
“這麼說，我終於得到他的認可了嗎？”
“我以後也可以像龍陣風、凱瑟琳大人那樣，追隨他左右了嗎？”
因為激動，鍾向南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