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追蹤他們的符紋已經破碎，想來現在已經沒有了。
豈料……
“啵啵啵……”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後方的虛空中，又傳來符紋破裂的聲音。
“嗎的，居然還有？”
畢凡氣得隻差沒一頭暈倒在地。
隻是害怕暗中之人發現自己隻是狐假虎威，他還是強行鎮定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別試探我的耐心！”
說罷，他再次背負著程荒上路。
一路上，他又如法炮製，動不動就對後方的天空大喊，而且每次都極其認真，就像真的發現暗中還有人跟著他們一樣。
如此反複了也不知多少次，直到轉折了無數次路線，又飛出將近上千裏遠，在確認已經沒有任何追蹤自己的痕跡後，他才躥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應該真的安全了！”
剛剛小心翼翼將程荒放下，畢凡便累得氣喘籲籲。
“小凡，難為你了。”程荒苦澀道。
“師傅，您千萬別這麼說，我是您一手帶大的，如果沒有您，就沒有我今天的畢凡，無論我為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程度這次隻是沉默。
隻是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上，卻布滿了複雜的神色，落寞、迷茫、不甘……不一而足。
但更多的，卻是感動與愧疚。
“小凡，真的是你盜走了萬符卷？”
片刻後，程荒又問了一句。
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畢凡有那本事盜走聖符殿千百年來從未丟失過的鎮殿之寶。
“師傅，確實是我盜走的。”
“那現在可在你身上？”
畢凡張了張口，原本想說些什麼，但目光一轉，他又隻是搖了搖頭，“師傅，以後再向您解釋吧。”
“好！”
程荒也知道事關自己兩師徒的性命，所以並沒有繼續逼問。
盡管已經確認沒人跟蹤，但接下來幾天裏，畢凡還是繼續漫無目的逃亡，而且一路上，他還不斷布下各種防止追蹤的符紋陣法，又喬裝打扮了幾次。
直到第六天，他終於遇到了一個神秘人。
這個神秘人，乃是一個包裹在黑色戰甲裏修煉者，全身戰甲雖是黑色，但臉上的麵具，卻純白如雪。
正是蘇離！
看似意外，但在這裏重逢，卻是蘇離精心布置的結果。
“怎麼樣？確定沒人跟蹤你嗎？”
剛剛與畢凡彙合，蘇離便警惕著四周問道。
“應該沒有了。”
畢凡長出了口氣。
盡管蘇離的修為比他高不了多少，但不知為何，與蘇離重逢過後，他心裏竟然踏實了很多。
就像是隻要有蘇離在，一切就都能解決一樣。
隻是這種無形的依賴感，畢凡自己甚至都沒有意識到。
“這位是……？”
便在這時，旁邊傳來了程度詫異的聲音。
畢凡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介紹蘇離給他師傅認識。
隻是正當他想要介紹時，卻又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因為他此刻才突然想起，蘇離是具骷髏，而這種活著的骷髏，東方大陸是不存在的，也不知道他師傅能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