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心魔較重，剛才分不清虛實。”
蘇離滿含歉意的說了一句，之後，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瓷瓶，“過來，把這枚丹藥給他服下。”
“你先發誓你沒發瘋！”畢凡半信半疑。
蘇離苦笑道：“別鬧了，快把這枚丹藥給他服下。”
沒等畢凡說話，他已經將丹藥扔了過去。
畢凡下意識接住，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倒也丹藥，給身受重傷的墨瞳服下。
“放心吧，公子應該已經恢複清醒了。”服下丹藥後，墨瞳艱難的說了一句。
畢凡仔細觀察了蘇離片刻，也才一驚一乍的飛了過來。
“奇怪了，靜心訣明明是你教我們的，我們都能用這套口訣輕易擺脫心魔出來，為什麼你會如此的瘋狂？”
確認蘇離已經恢複後，畢凡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更加詫異了。
“我執念較深，心魔較重，所以這種迷惑心神的陣法，對我而言，乃是一道致命的坎。”蘇離苦笑道。
他之所以確定現在不是幻境，原因很簡單。
如果處於幻境當中，他腦海裏的記憶有很多是幻想出來的，而且不全麵，一片淩亂，與現實有一定的差距，讓他虛實難辯。
但此刻，周圍每個人都很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一點，他已經記起了所有。
既然記起了所有，那麼就證明，他已經擺脫了幻境，也擁有了辯明真實與虛幻的能力。
“抱歉，剛才傷到了你。”
看了一眼半邊肩膀血肉模糊的墨瞳，蘇離充滿歉意的說了一句。
在此之前，墨瞳在他心裏的地位，其實可有可無，如果不是因為與他前世的人和事有關，他可能都不會跟此人走到一起。
不過從剛才對方不顧自身危險，也要將自己拉出幻境那一刻，他對墨瞳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最重要的一點，亂神斬第六式輪回刃，他之前嚐試了很多次，都無法成功施展。
然而剛才在情緒極端的情況下，竟然成功施展出來了。
“公子無須自責，你關鍵時刻不是也收手了嗎？”
見蘇離還是沉默，墨瞳又故作輕鬆的補充道：“而且隻是受了些傷，我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說著，他還強行掙開畢凡的扶持，活動了一下身體。
隻是動作怎麼看都有些僵硬，甚至那張依舊殘留著稚嫩之氣的臉上，還是無法掩飾那絲痛楚。
“你這小子，都傷成這樣了，還裝？”
嘴上這麼說著，蘇離心裏卻有些感動。
便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感歎，“看來你的過去很複雜啊。”
蘇離一怔，下意識循聲望去，隻見身穿一襲紅袍的血羽，正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
“讓血羽姑娘見笑了。”
蘇離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
剛才自己迷失自我，在通道內像個瘋子一樣亂喊亂叫的情景，恐怕已經被血羽這些人看到了。
“誰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隻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令你這等心性沉穩的人都會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