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一怔，笑道：“你就不怕嗎？”
“怕！”
小淨點了點頭，但卻又信誓旦旦道：“我是怕我以後遇到師傅你，但卻又認不出來。”
蘇離身軀下意識緊繃了一下。
下一刻，他終於點了點頭，“好，你很想也行，但你要有心理準備，我的真實麵目，可能會跟你想象中相差了很遠，甚至會嚇到你。”
“不會！”小淨急忙捏著粉拳保證道。
“好吧！”
說了這麼多，蘇離也沒再廢話，頭顱身軀一晃。
“哢哢哢……”
一陣機械般的聲響，遮住他臉龐的麵具，終於緩緩升起。
“啊？鬼啊……”
剛剛看清蘇離真麵目的刹那，小淨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她還下意識向後退去，撲進愛麗絲懷抱，一張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唉，終究是個孩子啊。”
看到小淨這個反應，蘇離心裏多少有些失望。
他早就猜到，小淨肯定難以接受自己這顆骷髏頭，但親眼看到對方如此惶恐的模樣，他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是的，失落！
畢竟，在他心裏，幾乎已經將小淨當成了自己的弟子，所以潛意識裏，他還是希望小淨不會因為自己的外貌而生出任何芥蒂。
隻是，小淨終究隻是個普通小女孩，哪怕看慣了血腥與殺戮，應該也還沒看到過活著的骷髏吧？
就在他失望無比時，鑽進愛麗絲懷裏的小淨，又突然怯生生的走了回來，小心翼翼打量了蘇離兩眼。盡管眼中布滿了恐懼與迷惑，她還是滿臉愧疚的說了一句，“師傅，對不起，我不是嫌棄你，隻是、隻是……”
“沒關係，你這種反應很正常，我早就說過讓你做好心理準備的。”蘇離笑了笑。
隻是笑聲中，多少顯得有些落寞。
骷髏終究是骷髏啊！
哪怕他身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依舊改變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師傅，能讓我好好看看你嗎？”
便在這時，小淨又怯生生的說了一句。
而且沒等蘇離回答，她已經小心翼翼走了過來，拉著蘇離的手道：“師傅，你就讓我看看嘛，雖然你這副樣子……確實恐怖了一些，不過隻要還是你，我就知道肯定不會傷害我的。”
一邊說著，她還用力搖晃著蘇離的手臂。
“好吧！”
無奈，蘇離隻得再次蹲了下來。
剛剛湊近時，小淨眼中依舊有些害怕，隻是打量了片刻，她終於適應了過來，甚至還小心翼翼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在蘇離的骨頰上摸了一下。
“居然是真的，我沒做夢？”
聽到這話，蘇離隻差沒一頭暈過去。
原來，小淨居然以為自己在做夢？
“是真的，這就是我的真麵目。”蘇離苦澀的解釋道。
“可是……師傅您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說來話長……”
既然已經露出真麵目，蘇離倒也沒有隱瞞，立刻將自己是死亡界骷髏，又被愛麗絲召喚出來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
當然，介於小淨年齡太小，很多事情不宜讓她知道，所以這個過程，蘇離是盡量的簡潔。
盡管如此，依舊讓小淨聽得驚呼連連，一張可愛至極的小臉上布滿了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