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有愛麗絲與凱瑟琳，臉上的神色複雜到了極點。
如果說在斷崖穀地底見到東方飛雪的身軀，令她們失去了希望，那麼現在，就是絕望。
雖然現在的東方飛雪，隻是以靈魂的姿態站在蘇離麵前，但靈魂才是真正讓蘇離牽腸掛肚牽的源頭，遠比沒有生機的軀殼更強烈。
尤其是當看到蘇離這個一向沉穩如山，天塌於前也不變色的堅毅男子，竟然在東方飛雪的靈魂影像麵前淚流滿麵時，她們隻感覺自己瞬間像是跌入了無底深淵，什麼堅持，什麼夢想，都在傾刻間離她們遠去。剩下的，就隻有無盡的冰冷與孤獨。
“我們也走吧。”
怔怔看著相對而立的蘇離與東方飛雪許久，凱瑟琳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
之後，毅然走遠。
愛麗絲也沒有說什麼，悄悄抽身後退。
陰霾籠罩，黑雲壓頂，整片天地，突然間變得蕭索而荒涼。
而蘇離，此刻已經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他自己，就隻有眼前這道朦朧的虛影，成了他視線裏的唯一，占據了他的整顆心。
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一個靈魂，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許久都不曾再開口。
隻有眼神，表達了他們這十幾年來，對彼此深深的思念。
就連引領蘇離等人前來的那道虛影男子，也很識趣的退到了遠方。
天空的烏雲還在咆哮翻滾，周圍的狂風，依舊在天地間瘋狂肆虐，席卷一切。
因為距離得太遠，沒人聽到蘇離與東方飛雪都說了什麼，直到蘇昊天幾人等得極其不耐煩時，遠方終於傳來了蘇離爽朗的聲音，“都過來吧。”
“天呐，總算是私會兒了！”
“這裏陰森得比死亡界更可怕，多待一刻，我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嘀咕間，蘇昊天一行人還是迅速向蘇離兩人飛去，那名飄浮在天空中的虛影男子也不例外。
“事到如今，現在可以說你是誰了吧？”
蘇離倒也直接，那虛影男子剛剛飛回來，他立刻開門見山道。
“我是誰？”
虛影男子莞爾一笑，指了指東方飛雪，“你剛才難道沒問她嗎？”
“呃……剛才我們沒說這個話題。”蘇離有些尷尬。
但更尷尬的，卻是周圍眾人。
蘇離這話已經很明顯了，剛才他雖然與東方飛雪獨處這麼久，敢情都在甜言密語了，壓根就把其它事、其他人全部拋諸腦後。
“離，不得對他無禮。”
蘇離飛雪首先對天空中那道虛影男子施了一禮，這才嚴肅道：“他是你的先祖。”
“我的先祖？”
蘇離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一旁的蘇昊天，也是目瞪口呆，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蘇離是他親大哥，如果眼前這道虛影男子，真是他大哥的先祖，豈不也是他的先祖？
“你看看那塊墓碑。”
見蘇離滿臉的難以置信，東方飛雪立刻指了指她旁邊的一塊墓碑。
那塊墓碑上，果然刻著幾個大字。
蘇無痕！
“蘇無痕？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