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風一更雪一更(1 / 2)

看著李澈翰和李恒曄騎馬遠去的身影,凝裳的心空空的,是啊,不用躲了,他們都走了,去了凶險的前線,而她幾乎都還不知道。平時熱熱鬧鬧的長安街,此刻安靜得出奇,她獨自沿著長長的長安街慢慢走著,心中不知是痛還是不痛,是難過還是不難過,沒有淚水,沒有哭聲,沒有笑容。經此一遭,她才知道,有種感覺比哭還難受。在街市的角落,有人伸手塞給了她一封信,低聲說道:“池姑娘,這是我家主人給你的。請回去後再打開。”凝裳一愣神的功夫,此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暖玉閣,凝裳打開信封,一個玉佩模樣的東西滑了出來,關鍵是它的紋理和材質跟她脖子上所佩戴的彩玉一模一樣。她大吃一驚,趕忙打開信看,裳兒,等我回來。署名恒。是李恒曄。這樣的寶物,他送與自己,是定情的意思嗎?看來他上次說的話是認真的。凝裳雖然內心釋然,但是說不上開心。不知為何,心中竟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若是他送的就好了。她冒出這樣的念頭,連自己也嚇了一跳。不該的,他是那麼無情地傷害自己,粗暴地對待自己,而且他去打仗了也沒有隻言片語留給她,好像真像她說的,就當他們從未相見,也從未相識。如果是這樣他那天又何必在菊園招惹她?凝裳的心好痛,痛得窒息。她曾經以為,已經痛過了,以後不會再痛了。可是,她自己騙了自己。其實凝裳不知道,雖然李澈翰沒有隻言片語,但是暗中派了兩名高手日夜守著她,在李澈翰的概念裏這隻是場小仗他很快就會回來,無須多說。顯然李澈翰不知道這場仗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長一些。

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凝裳病了,昏昏沉沉地發著燒,說著胡話,素苓在一旁心疼得掉眼淚。凝裳的病是好了又病,病了又好,直第二場雪化的時候,凝裳的病情才稍有好轉。隱約中父親來看過她,看著她歎了好幾口氣,跟素苓說了些什麼,就走了。似乎還有一個人經常來看她,坐在床邊一坐幾乎就是一夜,隻是她迷糊著,完全不知道是誰。素苓把病中的她當嬰兒般照顧,一會兒給她掖被子一會兒輕輕地拍著她的身體,心中充滿了的溫暖與感激。是啊,還好有素苓姑姑在身邊,自己還不算一無所有,不是嗎?

“醒了,姑娘。好點了嗎?”素苓姑姑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好多了,素苓姑姑,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凝裳掙紮著想坐起來,素苓拿個春日牡丹靠枕放在她背後,扶她坐起來,並示意屋內的婢女都出去。“姑娘,你這次生病可沒少說胡話。”

凝裳一聽緊張地瞪大了眼,趕忙問道:“素苓姑姑,我說胡話了嗎?我說什麼了?”

素苓看到她緊張的樣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安慰她道:“放心,沒什麼,你一開始說胡話,我就把丫頭們都支出去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