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好辛苦》5
到了韓光磊那，材料準備得都差不多了。又聊了一會。
我：“今年資金不好出啊，韓處，你們有什麼方向嗎？”
韓光磊：“也是挑著保，多論證。關鍵是企業現在都忙著償還原有債務，沒有新的利潤增長點。這也不怪企業，你說原來固定資產投資熱的時候，也是製造業最好的時候，整個市場需求量巨大，帶動多少產業。現在不行了，你銀行就是再降低融資成本，企業也不願意新增貸款，原來的債都還不上，還新增個什麼勁兒。市場不好，都忙著解決流動資金，缺少升級轉型的動力。”
我：“嗯，我接觸的很多企業也麵臨同樣的問題，找個差不多的企業不容易。得，韓處，你先忙著，我先撤了，電話聯係。”
忙忙叨叨一下午，等晚上到家都10點多了。
我：“哈嘍，還等我呢，咋不睡呢？”
媳婦兒：“你過來，我和你談點事兒。”
我：“睡覺吧，上床說吧。”
媳婦兒：“我有了。”
我：“有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媳婦兒：“有了你的種。”
我：“啊。真的假的啊，太突然了吧，確定嗎？我們不是一直有防禦措施嗎？”
媳婦兒：“大姨媽都兩兒月不來了，我今天用試紙測了下，有了。”
我：“呀，太好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明天早上我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媳婦兒：“這麼痛快？真假！你不是說一直沒準備好要孩子嗎，現在準備來得及嗎？”
我：“來得及，來得及，這是好事兒，等查完了，我就讓我媽過來陪你。”
媳婦兒：“我歲數也不小了，身邊的同學朋友都生了，再不生，我怕生不出來。”
我：“不能，就你這體格，一窩五六個，輕鬆地。”
媳婦兒：“豬啊，這一個好好地就行。”
我：“趕緊睡吧，你現在更需要好好休息了，咱再不能熬夜了。”
媳婦兒沒一會就睡著了，我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偷偷下了床，跑到陽台點了根煙。此時，真是思緒萬千啊，外麵一片朦朧，微弱的光亮就著霧霾，吸啊吸，MD，吸死我了。我這煙酒都好的主兒，孩子生下來能健康嗎？真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床是不是得加寬了？莫名的慌張，就好像差一站地222路公交車開始冒黑煙了，跑啊，再不跑就TM遲到了！恐懼得不是那個結果，而是過程。
第十一天，周五，早上沒到5點就起床了，本來想著出去買點早點，一想，人家都有了，我自己弄點吧，熬點粥，吃什麼菜呢？唉，忘了，媳婦兒可以去單位吃的。這是咋了，慌裏慌張的，多大個事兒啊。
媳婦兒起得也挺早，跟我說昨天就和三姨約好了，上午一起去醫院檢查。昨晚是要考驗考驗我，知道我忙，讓我早上去上班。麵對如此深明大義的媳婦兒，我頓時感覺矮了不少，得，麻溜兒上班去吧。
掐指一算，各項工作有條不紊，都到了收官的階段，捋一捋吧。
客戶經理一早就捧著一摞打印好的合同，問我啥時候去企業簽字，我說那還等什麼，挨個企業打電話，今天都簽完，讓他們到公司來簽，都叫來。對了，郝倩，你和張小荷好好核對，別出簍子，我有事，先出去了，有事電我。
昨晚和薑明宇約好今天碰下海森科技的事。
我：“薑總，昨個兒忙壞了吧。”
薑明宇：“都是讓你逼的，不過企業確實也不錯，材料我連夜都整理完了，今天就可以申報項目了。額度我按照8000萬來報，估計批6000萬沒問題，也算大項目了，早會我跟領導彙報過了，領導讓抓緊往前整。最近我們部門有幾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逾期啊，鬧心，領導已打報告要求收貸了，現在等信呢。項目出了風險，隻能靠再多做來彌補損失了，所以海森科技趕得時機不錯，現在領導催著做呢。”
我：“這都可以啊，正常是不是應該更謹慎才對啊。”
薑明宇：“盈利是彌補虧空的最好辦法，那幾個項目額度都不大，這筆做完了，那幾筆都覆蓋了，就無所謂了，緩出時間大家清收罷了。問題應該不大，都有保障措施的，就是費點時間。”
我：“行啊，一套一套的，擱哪學的啊。”
薑明宇：“我們領導是老江湖，擅長‘借新還舊’，隻要還有新的，舊得就不是事兒。”
我：“那海森科技進度怎麼安排？我好有個譜兒。”
薑明宇：“項目的整個情況我都彙報完了，經營穩定、收益可期、風險可控，項目保證措施還不錯，有說服力。剩下的就等申報後，風控部門具體考察項目，估計下周一周就能完事，夠快了吧。”
我：“確實挺快，是好消息。”
薑明宇：“馬蔚豪那邊邀請我們領導到他們行裏詳聊，他們也想推進這個事兒。感覺雙方合作的機會很大。”
我：“好事兒啊，好消息一個接一個。”
薑明宇：“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謹慎點吧。”
我：“士別一日，不簡單啊，我記得你是高小畢業啊，這幾個字能認全嗎？”
薑明宇：“一邊去。我這早上開會，跟領導學的，領導跟俺們說的，不要因為幾個項目出現了風險，就因噎廢食，就投鼠忌器，就杯弓蛇影，就十年怕草繩。越是困難，越能體現我們這支團隊的能力，越有利於我們堅定信念，我們堅決不能被困難嚇到，聽蝲蝲蛄叫還不種地了？你看，我們領導就是有水平，幾句話下來，我們就鼓足了幹勁，卯足勁大幹快上，衝刺年度目標指日可見！”
我：“。你們領導，佩服！我想起了‘一個業務員呀，來到了新華裏呀。今天增一個呀，明天增一個呀。”
薑明宇：“馬蔚豪那邊有什麼情況的話，我再通知你。”
我：“行，到時候再說。關鍵是海森科技，就算做，也要謹慎些。我是希望做成，但也不希望看到你天天背個書包蹲在海森科技門口嗑大餅子，完事我還得陪你一起蹲。不出風險最好。”
薑明宇：“別操心了，該幹嘛幹嘛去。我這還一堆事呢，不陪你了，行不？”
我：“行，你忙著吧，我還有點別的事，先撤了。”
想著趕緊給媳婦兒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我：“媳婦兒，怎麼樣了？什麼情況？”
媳婦兒：“我都回家了，沒什麼情況，都正常，三姨擱家陪我呢，下午我讓她回去。”
我：“那就好，我下午爭取早點回去，你讓三姨給你弄點好吃的。”
沒啥事就好。
給郝倩去了個電話，問合同簽得怎麼樣了，郝倩說今天都能簽完。OK，又是好消息。
想起來趕緊約卜世吉，這事兒是快錢，得快做。
去了卜世吉那，分別約了兩家企業的老板見麵談。
卜世吉：“你別開車了，坐我車吧，說實話兄弟，幹咱們這行，行頭很重要，我建議你換量車吧。”
我：“哈哈，吉哥，怕影響你們公司形象，是不？我也想換，等你這單成了，我也就能換了。”
卜世吉：“這都小事，事兒成了，吉哥還能虧了你的。”
要說韓光磊辦事是靠譜，兩家企業的老板一聽是韓光磊介紹的，都把情況介紹的很詳細，能提供的抵押物也擺在桌麵上，企業都說韓處推薦的肯定沒錯。卜世吉也覺得可行，出賬行手續、價格、期限、抵押等都談得不錯，各方都可以接受。卜世吉當場和企業拍了板，約明天簽協議，周一就去辦抵押手續。
回來的路上，卜世吉跟我說出賬行他事先聯係過，確實沒問題，都在這個圈裏混，人頭都比較熟，再者漢唐擔保的活兒接起來舒服，這單問題不大。兩個企業在圈裏口碑也不錯，差不了事。
卜世吉：“小凡，你這次介紹的單子不錯，大家都有的賺，等完事來我這算賬，哈哈。”
我：“借吉哥的光，我這也是給大家跑跑腿，成了最好，不成也沒什麼損失，賺個跑腿錢。以後還得多向吉哥靠攏，吉哥人脈廣資源豐富，跟著吉哥做靠譜。”
想來這一天還真是比較順利，給尹超吉去個電話吧。
我：“超哥，忙啥呢？你這事有眉目了，等幾天吧，等有時間找你嘮嘮，行，你先忙吧。”
一看時間還早，去趟公司吧，也不知道郝倩她們弄得怎麼樣了。
辦公室裏郝倩和張小荷兩人正撅著屁股不知道鼓搗啥。
我：“怎麼樣了？都簽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