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傑看到玉鐲,心頭油然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覺得自己似乎在那兒見過,可是一下子卻想不起來。
陳明傑還在沉思之時,李欣宜已收起玉鐲,然後展開身形,飛快地在周圍搜索了一遍,但卻一無所獲。最後無奈地回到原地,嘴裏仍在憤憤地說:“好個妖魔,修為居然不淺。”
陳明傑對她的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妖魔?”
李欣宜畢竟是少女心性,這時已不再生陳明傑的氣了,向他解釋道:“你剛才也已經看見了,那個玉鐲是闖陣的妖怪所煉製的法寶,觸動陣法後,這個妖怪用玉鐲救了自己一命,現在已經逃走了。”
說話的同時,李欣宜還在不停地轉頭察看著四周,看來對於妖怪的逃逸,她仍然耿耿於懷,不願就此放棄。
然而結果並不如她所願,無奈之下,隻得對陳明傑說:“算了,我們回去吧。”於是兩人循原路返回穀地。
回到住處後,陳明傑總覺得心緒不寧,那隻破碎的玉鐲不斷在他的頭腦裏浮現,始終揮之不去,這使他整天寢食難安,產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這時他終於回憶起為什麼對這隻玉鐲有熟悉的感覺,因為他曾經在林鬱菡身上看見過幾乎一摸一樣的玉鐲。
初次見到林鬱菡時,皎白的玉腕映襯著兩隻翠綠的玉鐲,十分醒目。而且林鬱菡佩戴玉鐲的方式也與旁人不同,她別出心裁地把兩隻玉鐲同時套在左手的手腕上,當手臂的動作稍大一些時,玉鐲就會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碰撞聲,當時就曾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在樹林中,雖然發現林鬱菡腕上的玉鐲少了一隻,但由於情況緊迫,也沒有多想。
夜闌人靜,玉虛宮裏更是一片空寂。陳明傑被自己的想法所困擾,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心情再也沒有往日的禪定。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見林鬱菡站著麵前,正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一臉哀怨地凝視著自己。陳明傑正要走上前去時,林鬱菡腳下的地麵上突然冒出一陣大霧,迅速往上彌漫。眼看林鬱菡就要被濃霧所吞噬,陳明傑連忙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登時驚出一身冷汗。清醒過來後,才發覺是南柯一夢。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夢境,難道是一個預兆。陳明傑再也躺不住了,連忙披衣起床,獨自一人悄悄走出了玉虛宮。
夜色中的穀地分外迷人,雖然沒有月光的輝映,但整個穀地並不是漆黑一片,空中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輝,使周圍的景物顯得空朦而迷離,讓人心曠神怡,不愧是道家的洞天福地。
然而,陳明傑此時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口中誦訣,重新回到了到白天發現玉鐲的地方。
這裏的景色於穀地中截然不同,空曠的荒野,如鉤的斜月,組成一幅色彩陰暗的畫麵。夜涼如水,陳明傑全身泛起一陣寒意。遊目四顧,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
靜靜地佇立著,其實陳明傑也不能確定當時闖陣的就是林鬱菡,他隻是憑著心頭的一絲感應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