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居然就敢跟人打賭,是覺得穩贏了?誰教她的那麼猖狂?
“那我們就開始吧。”盛知夏於是扶著鋼琴,慢慢地離開輪椅,坐上了琴凳。
陸寶兒站在了一旁開闊的地方,陸奶奶坐在椅子上,瞬間成了裁判似的在一旁鼓掌,叫道:“夏夏加油啊,小姑娘,你也加油,你跳舞跳得很好嗎?我最喜歡小女孩跳舞了。”
盛知夏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跟一個小姑娘比賽起來了。
“你點吧。”盛知夏對陸寶兒說。
“哼,《致愛麗絲》。”陸寶兒於是開始了她的點歌生涯,先是點了幾首耳熟能詳的世界名曲,讓盛知夏來彈奏。
四歲的小姑娘學的鋼琴曲本來就淺顯,又有哪一首是盛知夏不會的呢?
陸寶兒點到哪兒,她彈到哪兒,節奏有快有慢,盛知夏甚至故意彈快了節奏,然後激將陸寶兒:“寶兒,你跳慢了啊,沒跟上節拍啊。我們再試試下一首怎麼樣?”
到了後來,哪裏是陸寶兒在點歌,讓盛知夏給自己伴奏啊,分明是盛知夏在用鋼琴的節奏控製小姑娘的舞步。經典的、冷門的、爛大街的、小眾的,切換不停,黑白的琴鍵在盛知夏的指尖跳躍,化作生動的音符,充滿了整個花房。
鋼琴是長在她的手指上的,她甚至可以閉上眼,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也能準確無誤地繼續彈奏下去。
陸寶兒一直跳了二十多分鍾,這才喘著氣坐在了地上,轉得頭都暈了,小臉通紅,氣憤地承認:“好吧,我輸了!”
小女孩倒是挺誠實,並沒有願賭不肯服輸。
盛知夏贏了,也完全沒有大人欺負小孩的自覺,還問道:“你服氣了吧?我厲害不厲害?比你媽媽厲害吧?”
陸寶兒氣死了,瞪著她:“你沒有我媽媽厲害!我媽媽最厲害!你都不會跳舞!”
盛知夏說:“好吧,我沒有你媽媽厲害,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還記得嗎?生氣了也不可以賴賬哦。”
陸寶兒說:“我才不會賴賬!但是你要我做什麼?你不會讓我去欺騙我爸爸,或者讓我去做一些壞事吧?這個我是不會去做的。”
盛知夏摸了摸她的頭:“你放心吧,要是我讓你做壞事,你爸爸也不會放過我……”
盛知夏正打算繼續說,這時一直照顧陸奶奶的傭人卻進了花房,對陸奶奶道:“老夫人,您應該去吃藥了,也需要休息休息了。”
陸奶奶一大早就起來等著盛知夏,到現在已經累了,早就不能陪她們玩遊戲了,看盛知夏彈鋼琴才勉強精神了一點,現在又開始打瞌睡了。
所以,陸奶奶也不推辭,在傭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拍了拍盛知夏的肩膀說:“夏夏,奶奶去休息一下,你不要趁機離開哦,奶奶希望一覺睡醒還能夠看到你,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盛知夏心裏歎息,陸奶奶還是惦記著她,她隻能說“好”,叮囑陸奶奶好好休息。她不想讓陸奶奶難過。
等到陸奶奶走了,陸寶兒很警惕地看著盛知夏:“大人都不在了,你不會對我做什麼吧?”
“……”盛知夏心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這麼防著她?到底該說她家教好呢,對人都抱有防備之心,還是該說她的性格惶恐不安,對誰都帶有明顯的敵意?
盛知夏不喜歡陸寶兒,不是因為她不喜歡小朋友,而是因為這是陸慕辰的孩子,所以她喜歡不起來。但不喜歡,不代表就要傷害,她沒想過對陸寶兒下手,隻是看到陸寶兒的長相,看到她跟陸慕辰的互動,她心裏無時無刻不泛起對陸慕辰的恨。
這種恨,自然隻能報應到陸慕辰身上,跟孩子無關。
“你放心吧寶兒,阿姨隻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爸爸和媽媽是怎麼分開的呀?”盛知夏把雜念摒棄,哄著陸寶兒道。
陸寶兒一聽,很生氣:“都是因為你,我爸爸和媽媽才不能在一起,你是個壞女人!”
盛知夏暈了,這從何說起啊?
她重生以來,跟陸慕辰認識也不過兩三個月,怎麼就成了插足他和陸寶兒媽媽的第三者了?這個罪名她可不想背。
而且,陸慕辰跟她結婚,也不是她的本意,她是被綁著去的民政局。她如此被動地成為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真有意思。
小三?賤人?上輩子她沒能做到的角色,這輩子全都被她給做到了,並且還做得如此熟門熟路。
盛知夏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跟著她們,整個玻璃花房裏就她和陸寶兒兩個人,也不想拐彎抹角了,直接對陸寶兒說道:“寶兒,你不要激動,我現在想跟你說一件事情,我並不愛你的爸爸,我也不想跟他結婚,我更不想插足你媽媽和你爸爸之間的感情,所以,我們現在結成一個同盟好不好?你跟我一起演戲,然後,讓你爸爸跟我離婚,去娶你的媽媽,讓你們一家三口能夠永遠在一起,你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