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什麼特別。”陸慕辰回答。
“那就太好了，次人格沒有出現……”聽到這個答案，卓不言鬆了口氣，忽然聽見了窗外有女孩的笑聲，不由地朝窗戶的方向看去。
書房在樓上，視野好，從窗戶可以看到花園裏的多數地方。
卓不言看到了花園裏坐在輪椅上和老人在一起的楚媛。老人家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是楚小姐，楚小姐看樣子跟老夫人相處得很好。”卓不言看到了什麼，就說了什麼。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
昨天送楚媛來老宅的時候，卓不言其實已經見到了陸少對待楚媛的態度，與對待陸寶兒截然相反，卓不言可以想象，那位楚媛小姐在陸家的待遇應該是非常糟糕的。
但是，卓不言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卻發現陸少的表情有一絲的凝滯，仿佛是想起了什麼，略略失神，目光卻沒朝著窗外看去，但是陸少肯定已經聽見了窗外的笑聲。
“咳，既然次人格沒有出現，也就說明昨晚情況有所好轉。”卓不言忙把話題掰到了正事上，次人格不出現，沒有在家人麵前露出馬腳，這才是目前他們最為關心的問題。
“恩。”陸慕辰給了回應，目光卻沒有看向卓不言，隻是盯著書桌上的一個相框。
相框裏，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卓不言畢竟跟了陸慕辰很久，對陸慕辰的一舉一動都有本能的觀察，隻是看著陸慕辰的臉色，卓不言就下了結論：“從陸少的氣色來看，陸少昨晚睡眠很好。”
“……”陸慕辰聽完這句，抬頭看了卓不言一眼，眉心蹙了蹙。
卓不言一直照顧陸慕辰的衣食起居，立馬接收到了這一眼的訊息，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陸少的神情有異，但是氣色的確很好。卓不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忙問：“陸少，你不會在老宅也用酒和安眠藥助眠吧？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不可以這樣做的，要是被家人發現了，我們就……”
卓不言很緊張，說話的時候甚至還壓低了聲音。
“沒有，我沒有繼續服用安眠藥，也沒有喝酒。”卓不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慕辰給打斷了。
陸慕辰接著補充道：“我自有分寸，這些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
這麼明確的回答，完全沒有服用安眠藥？也沒有喝酒？
卓不言立刻一喜：“那真是太好了，恭喜陸少。”
他們這些人作為陸少身邊的心腹，不過是為了陸少的身體在努力，陸少長時間以來一直睡眠不好，跟普通人的失眠不同，他幾乎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普通人失眠一兩天已經受不了，要是稍稍嚴重一點，安眠藥還能助眠，可是陸少呢？
何止是安眠藥無用，連催眠都無用，他的精神狀況一直很緊張，誰也無法消除的緊張。
聽見陸少能睡著了，且不需要藥物和酒精的輔助，對卓不言來說，真是天大的好事。
卓不言想到了一種可能，忙問：“莫非是因為Crystal？她回來了，所以陸少的情況有所好轉？”
將陸少的女兒接回來，這本就是治療的方案之一，根據沈威廉的研究數據表明，越是讓陸少放下防備的人，越能消除他的緊張，心理上的失眠症狀，隻能通過心理療法來解決。
現在陸少的女兒回來了，前天晚上陸少已經在陸家老宅留宿，當天晚上，陸少的睡眠是否已經得到了改善？
卓不言正想追問前天晚上的情況，陸慕辰忽然站起身來，有些不滿地說：“卓不言，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陸少的這個態度，讓卓不言有點尷尬。一直以來，陸少在治療上雖然有些時候不太配合，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願意跟他說的。但是現在陸少直接避而不談，說明陸少心裏藏著些事情——一些不願意跟他分享的事情。